重剑一挑。
“咔嚓！”
林长老的脑袋滚落在地上，鲜血喷洒而出，溅射的凤娇一身都是。
“啊啊啊！！”
凤娇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她惊悚的看着那具无头尸骸，身躯瑟瑟发抖。
那可是不可一世的衍月门长老，居然被人活生生砍掉了脑袋。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怎么可能强大到这种程度？
她的双腿软成一团，跌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那个身材挺拔的男人…
男人的目光扫过凤娇，随即，淡漠的移开视线。
“别，别杀我…我愿意为你做一切，哪怕为奴为婢！”
凤娇眼泪汪汪的看着男人，声音哽咽，乞求着。
此时，她只希望能保住性命。
然而，男人看也未看她，转身朝外走去。
他的脚步很快，没两步就离开了凤娇的视野。
凤娇愣了一秒，旋即反应过来。
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想过杀她，亦或是……不屑？！
凤娇心里忽然溢出一丝难以遏制的怒火。
凭什么？
凭什么每个人都瞧不起我！
师父如此！
白澜如此！
就连林长老那个畜生也是如此！
他们凭什么都像高高在上的仙人，用那种鄙夷、厌恶的眼神看我？！
凭什么？！
凤娇紧咬牙关，攥紧拳头，指甲嵌入肉里，渗出血迹…
与其苟且偷生的活着…
不如死的轰轰烈烈！
“你，站住！”
她的声音歇斯底里，犹如垂死挣扎的野兽，饱含怨念与控诉。
“嗯？”
那男人停下脚步，转身，眉头微蹙的看向凤娇。
“杀了我！”
凤娇的语气坚定而决绝。
男人的眼底掠过一抹诧异，继而平静的道：“活着不好吗？”
凤娇迎上男人冰冷的目光，固执道：
“可我想…更有尊严的死去！”
男人眯了眯眼睛，沉吟良久，随即点了点头。
他折返回来，缓缓抬起手中的剑，剑锋直指凤娇的心口位置。
“铮！”
锋利的长剑刺入肌肤，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
凤娇竟是哼也不哼一声，只是俏脸紧绷着，怅然的抬头望着满目繁星的夜空。
她这一辈子总是在名利与虚荣里沉沦，最终，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样子。
凤娇还记得那偏心的师父曾经告诉过她，女孩子，一定要善良纯真。
可，这些年，她只学会了算计，学会了勾心斗角，甚至学会了背叛和伤害…
“啪踏！”
一滴泪水顺着眼眶滑落。
凤娇后知后觉的悔悟，忽然伸手抱住了男人的重剑，眼眶一热，声音颤抖的说道：
“若我死了，你能不能把我的尸体埋了？”
男人眸光淡淡。
“不能。”
他毫不迟疑的拒绝。
“也是，像我这样肮脏的人，又怎配入土为安。”
凤娇苦涩一笑，眼底却是一片决然。
她仰起脖子，露出细嫩的喉颈，随后抱住重剑的剑锋，用力一划！
“噗！”
滚烫的鲜血浇筑在重剑之上。
“这世间太苦…若有来生，不愿为人。”
凤娇喃喃自语，眼睛渐渐闭合，话落，便没了声息。
“……”
男人见状沉默了许久，最终手腕一抖，将长剑抽回，脱下雪白的外套，将尸首裹了进去。
他将长袍系好，随后扛着凤娇的尸体，朝远方飞掠而去…
而男人的身后，堆满了尸体以及那汇聚成小溪的血流。
重剑之下，无一活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