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来,看向中堂内那个俊美如玉的青年,眼眶欲裂。
“韩龙?”李逸嘴角微挑,淡漠的语调里带着几丝讥讽和怜悯。
“是我”
韩龙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恨得眼睛猩红。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栽倒在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手里。
“别觉得委屈,死在他们手里,你不亏。”
李逸嘴角微勾,背负双手转过身去,渐渐隐匿于黑暗中,语调悠悠道:
“他曾经是个将军,让他走的体面点。”
“是,教官。”
韩龙闻言,身形陡然僵硬。
他艰难的抬起头来,看到了站在门外,身躯挺拔,如剑的身姿。
那道身姿笔直修长,宛若一杆傲视苍穹的长枪。
韩龙看了他一眼,眼底浮现复杂之色。
良久,微微一叹:
“谢谢。”
话落,他将刀刃从腹部抽出,鲜血狂飙而出,溅射了一地。
……
长安城。
金銮殿内。
李秩正批改着奏章。
李南栀一袭紫金色纱裙,端坐一旁,秀丽的容颜在烛光映照下泛起柔美,安静的看着父亲。
她大眼睛眨啊眨的,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却并不喧哗打扰,乖巧极了。
片刻,李秩合上朱砂笔,揉了揉额头:
“南栀啊!”
“哎!父皇,有事你说。”
“你这几天跑父皇这里有些勤啊!往常可是一个月都难得来一次,怎么最近忽然这么热情了?”
李秩笑吟吟问道。
南栀俏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唇,小声说道:
“我...我想多陪陪父皇嘛!”
李秩闻言哈哈一笑,伸出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佯装生气道:
“撒谎!我看你是想刺探什么消息吧?”
“哪有...”
南栀娇嗔了一句,小脸越发的羞红,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
就在这时。
门外,一道黑袍老者走进来,躬身行礼道:
“陛下,浔山县匪患前日已解...”
“这么快?”李秩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不仅如此,昨夜子时,栗山匪帮也被攻陷,韩虎畏罪自杀...”
“唰!”
李秩猛地起身,震撼的望着黑袍老者:“你...你再说一遍!”
黑袍老者面无表情的重述了一遍。
“砰!”
李秩一把丢掉手中御笔,来回踱步,再次确认道:
“栗山匪帮被灭?韩虎也...死了?!”
“是,陛下。”
“韩虎部众多少人...”
“保守估计三千朝上。”
“那小子偷偷问太尉要人了?”
“没有,就带着那一百人,连夜奔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覆灭整个栗山匪帮。”
黑袍老者恭敬禀报:
“据暗哨传来的消息,整个打斗过程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
“……”
“呼——”
李秩深吸了口气,眼神闪烁,喃喃自语:
“这小子...算学之法...新式训练...伤口缝合之术...”
“看来朕还是低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