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芳，你胡说什么？我们怎么就要逼死你们了？我们不过是...”
何春芳一点不给她辩驳的机会，哭喊声再度拔高，盖过了她的声音。
“天杀的，这种恶人为什么偏偏是我嫂子啊？大年初一上门来逼啊！我不活了！”
说着就要把头往地上创。
“孩他娘！”
“妈！”
一家人赶紧去拉，地上又乱成一团。
围观的人看着，心狠狠一揪。
有个面相比较严肃的婶子开了口。
“我说卫国他大哥大嫂是吧？咱们且不论你们两家有什么不和。这大过年的，上门把人逼得要寻死，什么原因都不该。”
“不是，我们没有！”吴淑芬急忙否认。
“有没有的，我们自己有眼睛会看。”一个和苏卫国年纪差不多的大叔厉声道。
我们做乡亲二十年了，平日里我跟卫国一家也没少打交道，怎么从没见过你们？”
“对，确实没见过。我天天在外面走，村子里有个生面孔就知道，他们我都没见过。”
人群中又有人开口了。
紧接着大家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叽叽喳喳地说开了，还附带对着苏卫兵一家指指点点。
“怪不得刚刚春芳说什么，二十年没来往，从来没上过门。当初卫国他们搬来我们村的时候，是说家里没别人了是吧？”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那会我刚结婚，村里就来了新人家，我记得特别清楚。”
“可见以前在家就闹得离心了。不然卫国一家的都实在，不会这么说。”
“我明白了！”这时一个年约三十的嫂子突然高声喊出来。
大伙齐齐看向她。
“这苏家桃儿不是嫁了个军官嘛？怕不是这些人听到消息，打秋风来了。”
“哎哟，说的是，我咋没想到呢。”
紧接着又是对着苏卫兵一家指指点点。
“胡说八道，什么打秋风？我走亲戚怎么了？”
苏卫兵梗着脖子嚷嚷开了。
“你们知道个什么？我是他大哥，二十年不来往怎么了？我就不是亲大哥了？”
“我们不用知道什么，现在你们快把人逼死了。赶紧走，离开我们大河村！”
“她又没死成，那是装的。”吴淑芬插进来帮自己男人反驳。
“哎哟，你还真想把人逼死啊？合着人家不死你还不甘心了？”一个尖利的女声叫喊起来，是平时村子里最会吵架的嫂子。
“快快去报公安同志，这里有人想逼死人了喂！”
“你少胡咧咧，我才不是这个意思。”吴淑芬听到公安就慌了。
这会的人对于公安是很敬畏的，光是看到那身制服就蔫火。
“哎哟，哪个腿快的跑一趟，可别让这家人跑了。”
一家四口听到真要去报公安，急忙往村口跑。
“快走快走。”
身后还能听到那尖利的嗓音，“别跑呀，不许跑，等着公安同志来啊！”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来，灰头土脸地逃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