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半晌,吃过午饭后沈萋萋就犯起了困,喝了药后就躺下歇息了。
几个嬷嬷和金宝银宝坐在院子里,边纳鞋底边聊天。
“刚刚我还与姑娘说这两丫头性子太闷,要给她寻摸两个机灵的来呢。”
“就她们刚刚和姑娘聊的那样儿,就跟两只猴儿似的,哪还用得着再找人来啊,我看这就挺好。”
林嬷嬷搭了话,抬头瞧了眼又闷头不说话的两个丫鬟,又笑着继续纳她的鞋底。
这院子丫鬟虽说少了些,但少也有少的好,不用担心有那些个勾心斗角的。
两个丫鬟长得也算标致,日后给姑娘陪嫁过去,也是极好的。
现下养熟了,日后可是两柄好枪,使起来顺手着呢。
“是是是,在咱们跟着不说,许是因为咱们年纪大了,话聊不到一处去。”
几个嬷嬷拿她们逗乐,金宝银宝就跟没听见似的,只偶尔被叫了声,才接过针线穿好。
何嬷嬷心里有了计较,把话转到别处,几个又说说笑笑起来。
容易犯困的时节,沈萋萋一觉睡到日落西山,若不是何嬷嬷执意叫醒,她这会儿还继续躺着呢。
睡久人就容易犯懒,沈萋萋软着身子,就跟没骨头一样靠着床头不动。
几个嬷嬷都拿这样的她没法子,只能用顾庭殊来吓唬她。
“大少爷这会儿应该已经回府了,姑娘再不起来,待会儿可就失礼了。”
喊人过来吃饭,自己却赖在床上不起,这确实过于失礼。
沈萋萋没了借口再赖下去,洗了脸后起身穿戴整齐。
膝盖上的伤还没有好,她不能久站,衣服穿好后又靠在了软榻上。
“嬷嬷,你去看看表哥回来了没有,顺道问问厨房,给表哥的菜做好了吗。”
张嬷嬷应声去了,不过还没有出到院门,就撞见了正迎面而来的顾庭殊。
“请大少爷安!”
她声音洪亮,隔着一道墙也能清晰传入耳朵,沈萋萋理了理头发,坐直了身子。
顾庭殊进门时,沈萋萋刚把手忙脚乱的动作停下,此刻小脸红扑扑的,眼神游移,就跟做了坏事一样。
他环顾一周,屋里除了何嬷嬷之外,两个丫鬟也在伺候着。
“请大少爷安!”
“表哥安好!”
“姑娘今日睡了多久?”都已经日落西山了,眼底竟还有些浮肿。
“回大少爷,姑娘睡了两个多时辰。”
两个时辰?
睡了那么久,晚上怕是会睡不着了。
顾庭殊坐在软榻上,看了眼已经低下头,如同知了错的学生。
他自怀中拿出一串半指大小的玛瑙,放在炕桌上推向她,“皇上给的,拿着玩儿罢。”
“今日便罢了,日后莫要贪睡,夜里若睡不着,吃苦的还是你。”
他话里没有责怪,风轻云淡的,就好像这是寻常的事一般。
沈萋萋松了口气,抬手拿过桌上的玛瑙,放在手中端详。
红色的玛瑙串,男人戴着确实是太小了,戴在她细细的手腕上,倒是正好。
沈萋萋比划一番,抬眼发现他正在看,耳尖不知道为何,竟有些发烫。
她抿抿唇,犹豫了下还是将手伸了过去。
“表哥替我系上吗?”
小姑娘手腕太细,顾庭殊看了眼,总觉得自己不必用劲,轻轻一握就能折断。
屋里还有其他人在场,他不愿当着外人的面拂了小姑娘的意,只好接过珠子。
他刚从外头回来,被风吹了一日,手掌微凉,系绳时不小心碰到,沈萋萋都忍不住瑟缩一下。
“金宝,给表哥端杯热茶来。”
圆润红色玛瑙衬得她的手腕更加细白,红白相映,红色倒是难得的落了下程。
金宝低头奉上热茶,顾庭殊接过,敛眉,把目光收了回来。
“表哥,今天拿来的诸多首饰,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分。”
宫里赏赐的首饰都是十分精美的,她每样都喜欢,若是让众多姐妹过来一块挑,她怕是挑不到最中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