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小人填满了橘千代的视界,他们拉着手跳着狂乱又毫无章法的舞蹈,继而又覆上一层七彩的光芒,在橘千代的眼睛里只看见:各色不同的多色人形颗粒一会顺时针转动,一会又倒转。
之前让她产生癔症的赤色帷幕又一次出现,随即忽然落下,那些忘我狂舞着的小人也被血幕吞没,取代着他们杂乱舞步声的是——无数不堪折磨的痛苦哀嚎。
冲破帷幕的漆黑小人们绝望地涌向橘千代,似是要展开报复。而橘千代的喉咙中只是发出声音中性夹杂着嘲讽蔑视的嘶哑干笑,以此面对它们,
哭求着不公的小人散去,橘千代的视野终于回归现实。
“千代,是你吗?”黎茗忽然推开房门,显然她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下一刻她敏捷地抱住了被门板冲击向后倒去的橘千代。“外面很冷,为什么待在门口不进来?”
诡异的心境与自己的生活常识不谋而合,橘千代摆脱黎茗的拥抱,疯也似冲进卫生间开始刷牙。
“千代,你还好吗?诗提莉对你做了什么吗?”不知所措的黎茗与橘千代一门之隔,她手足无措地焦急地期盼着橘千代快点出来给予她答案,她害怕橘千代受伤。
毛刷与骨骼产生的响动被泡沫消减,橘千代依然待在里面刷牙,伴随着似乎是漱口一般接连不断的呕吐声,橘千代用黎茗的毛巾擦了擦嘴,面容平静的走了出来。
“怎么了?这么失态可不是你的作风,那么在意我啊?”橘千代牵住黎茗的手坐到圆桌旁边。
二人之间只隔着一个碍眼的果盘,橘千代从只有橘子的果盘中拿了一个橘子端详并且自顾自地言语,“大惊小怪,我又不是去和老虎对话了,好了好了,诗提莉送给了你什么礼物?”
诗提莉一言不发,揭开了难以被注意的幕布,那只一日不见的渡鸦小幽就像被启动的机器,扯着恼人的干哑调子开始鸣叫,与此同时,栗子猫也从枕头下面迷迷糊糊的钻了出来。
“诗提莉把它俩都原封不动地送回来了,然后……送一套专属于宠物的束缚用具。”
闻言橘千代看向两只小动物,小幽的左爪上系着一条极细的闪光锁链,不知是何种材质。而栗子猫就不一样了,拨开被她毛发所遮掩的链条,这只蠢猫在阳光下面简直在发光,从任何角度诠释了珠光宝气这个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