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州城穿城而过的河水很清澈，虽然入秋后天气凉了，四五个少年仍然打打闹闹地在河里互相泼着水，七八个洗菜和洗衣裳的婆姨们谝着闲传。周围的山峰很高，河边的宝塔是真正的巍峨，如歌里唱的那样“高耸入云端”，人们路过时，忍不住会停下脚步翘首仰望。
老孟局长一行来到延州市公安局。说明了来意，延州市公安局领导非常重视，立即派人将马三的画像翻印了好几百份，在火车站、汽车站及大小旅馆和街道张贴。
井下作业区的空间，就像一个数米高的黑魆魆的空旷洞穴，顶板全是凹凸不平的煤矸石，怪石嶙峋、奇形怪状，望上去直叫人毛骨悚然。做贼心虚的马三，心里一哆嗦，被脚下的一块煤矸石绊倒。一名矿工费了好大的劲才扶起他，起来后却发现自己带来的那个后生已不知所踪。马三是真急了，在巷道里大声地呼唤着寻找着，那可是一堆即将唾手可得的花花绿绿的大票子啊！
老孟等人正在公安局食堂吃晚饭时，一个民警带着一个头发花白的的老司机来到了公安局。
老司机指着画像说：“这个人是坐着我开的那趟车去的刘家沟煤矿的，他是在煤矿职工宿舍大楼前下的车，我记得特别清楚他还带着一个傻不愣登的后生哩……”
听完老司机的叙述，老孟带着高加林和几个民警立马开着车向刘家沟煤矿赶去。
当矿工们发现马三时，他的尸体早已僵硬了。现场惨不忍睹，一大块煤矸石压在马三的脑袋上，人们七手八脚地将煤矸石搬开时，马三的脑袋早已扁扁的，活像一个被拍碎了的半生不熟的大西瓜。
在马三的不远处，马三带来的那个傻侄儿扯着乎乎正睡得美滴。
老孟局长一行来到杨家沟煤矿后，和早已等候的矿公安处的民警们立即到了职工宿舍大楼，他们拿着画像挨个询问，立马就有人说：“他是杨三娃！还在井下呢！”
一行人急急忙忙地刚来到矿井，就见井边的地上放着一张木板，木板上躺着一个被衣裳盖着头的人。十几个矿工满脸悲伤地站在周围，不停地长吁短叹着。
一个民警拿着马三的画像又询问着，一个矿工看着画像指着躺在木板上的马三说：
“死了！在那躺着呢！”
老孟闻听，一个健步就跑过去，掀开盖在尸体头上的衣裳。“哇”的一声就跑到旁边呕吐着。一个身经百战的老民警什么场面没见过，却被眼前的景象弄得翻江倒海。
看到那个化名杨三娃的马三死了。高加林感慨万分，不由得长叹一声：“才见得冤冤相报，方信道天理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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