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层红衣穿在这个男人身上,最后凤披霞冠,绝艳旖旎,却不俗。
仿佛这个人真要嫁给自己了。韩晖看傻了神,把眼泪都看出来在眼眶里打转。
红盖头往阿离头上一遮,韩晖才缓几下,心里也就跟着难受。不过是做戏一场,但是还是叫人难受。
阿离看不到前方的路,只能看到眼前被盖住的一片火红,还有脚下近在身边的韩晖的那双皮鞋。
这样的着装在这个地方该是多格格不入啊。
阿离能感受得到韩晖心中的郁闷,就像当初他出现在韩晖的世界时一样的茫然无措。
阿离:“晖子。”
阿离从大红衣袖里探出青葱五指,韩晖很快习惯性的过来握住。
韩晖:“干嘛。”
还真是有点小情绪。
阿离:“快换衣服吧。我们得走了。”
韩晖不情不愿的换上仆人古衣,还戴上汗巾,一身穷酸样,站在阿离面前竟让人觉得给这新娘子提鞋都不配。
很明显就能看出这的人对自己的区别对待。嫁衣早已备好,估计自己身上这身下人衣服该是临时去扒别人的过来吧。
韩晖不爽,也不在意,上手就扶住阿离的腰出门。左右丫鬟连连把头压低。
阿离唯恐担心别人看出自己和韩晖的关系从而让韩晖受到牵连,所以一出门就将韩晖握住自己腰侧的手拿开。
隔着红盖头都能感受到身边的低气压。
阿离轻轻的勾住韩晖的腰带,明则是因为自己看不到路所以得有人领,实则是想借住不经意的触碰稳定韩晖的心绪。
走到院子,那些护卫在阿离左右的随从也换了衣服,连佩剑都不知道藏哪了,混在一群送亲对于中,与一般百姓无二。
连拉马车的白马都挂上了红绸,齐齐整整的嫁妆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穿着大红吉服,挂着大红花的新郎从红轿一旁迎过来,并命人放好脚蹬,微躬身子,伸出手,似要接过阿离并把他扶上马车。
韩晖此时正是打翻陈酿老醋时刻,岂能容这对假新人在自己面前比肩而行。现下境况又透着古怪,韩晖也不方便做得太过分,只得略略压低语气婉拒。
韩晖:“我扶他上去。”
新郎也不好说什么,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将新娘送进马车,等了一会,这人怎么不出来,正纳闷的时候,就听见马车传来阿离的声音。
阿离:“少爷,让他跟我一块吧。他救过我的命,我信他。”
这个时候,新郎还能说什么呢。随他去吧,只要这人不闹事就好。
新郎立即命人即可启程。
黎明刚刚破晓,一行人低调出行,车轱辘碾过了黑暗。韩晖坐在马车内,紧挨在阿离身边,握着的手变成十指紧扣。
马车内仅有两人,所以阿离也没推却,反而珍之重之两人独处这一会的每分每秒,还能比肩而行一程,他算是偷了半日的幸福吧。阿离扣着韩晖手背的五指收得更紧了。
韩晖还是头一次坐马车,这种玩意以前只在电视剧上看过,现在让人有角色扮演的错觉。
马车一颠簸,韩晖下意识的扶住阿离,刚要开口问阿离“没事吧”。阿离就象是心有灵犀一样,立即“嘘”的噤声起来。
阿离:“晖子,你答应过我的,听我的。现在起,你不能再发出一点动静,我们已经走在出城的路上,多少耳朵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