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长夜仿佛没有尽头。
詹白坐在警察局，盯着墙上的时钟。
宁柠牵着她的手，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上。
女警察怜惜地给詹白端来了一杯热水。
“谢谢姐姐。”
詹白接过来，掌心一片温热。
女警察摇了摇头，安慰道：
“你放心，法律会还给你一个公道。”
詹白点了点头。
宁柠一直陪着她，没有说话。
没多久，警察从审讯室出来了。
面对周欢言这样的女大学生，压根儿不需要费多少功夫，就能把事实和犯罪过程全部问清楚。
老警察喝了一口茶水，对坐在那儿依偎着的两个少女说：
“放心啊！她的行为已经属于犯罪了！”
“根据《刑法》第13条的规定，她所偷卖的数额已经超过了十万，属于刑法上规定的数额巨大，一般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老警察这么多年处理的案件多了去了。
这样的案件还是第一次处理。
犯事女学生手机里的聊天，让他都没眼看。
这对于受害者的心理伤害不是一般的大啊。
坐牢？
宁柠点头：“坐牢好啊！”
这样的人就得靠着坐牢来修理修理。
宁柠拍了拍詹白的肩膀：“我们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啊？这件事情反正周欢言是逃避不了坐牢的结局了！”
詹白的头从宁柠的肩膀上抬起来。
她依然强撑着露出一个笑容，但是整个人却像是刚被雨淋过一番。
“好。”
她的声音里也藏着某种让人难过的东西。
宁柠眼眶隐隐有些泛酸，她觉得老天爷对詹白实在太过残忍。
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让詹白遭遇？
对于女孩子而言，贴身衣物被卖给变态的人，心里得多受罪。
就像是横在心里的一根刺，每每想起来，浑身都发疼。
宁柠牵着詹白，被警车送回了学校。
第二天詹白躺在床上，她什么也不想做。
就只想这么放空思维，躺上一整天。
还好是复习周，也没有课。
楚欣从昨晚就没有回学校，应该也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微博、抖音、小红书……
任何的社交软件上，有关这件事的讨论都在慢慢变多。
直到宁海市警察局发布了通告。
根据法律规定，判处周欢言为期五年的有期徒刑。
宁海师范大学在警方的判决出来时，也立即给予周欢言以开除学籍处分。
詹白躺在床上，手机上的消息都快要爆炸了。
有追问的路人，有安慰的粉丝，有担忧的朋友和家人。
她慢慢回复了大家的关心。
思考片刻，詹白一鼓作气从床上下来。
宁柠赶紧上前：
“不休息了？去哪儿啊？”
詹白站定，摇了摇头：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去楼下转转。”
难道她要一直这样把自己包裹在壳里吗？
这样的行为也太不詹白了。
宁柠见詹白想开，松了一口气。
同时，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滑动。
詹白换了一身衣服，打算去楼下的甜品店。
下电梯，她在宿舍楼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庄北宸蹲在门口，撑着下巴，什么也不做，静静地发呆。
詹白的脚步停顿一下，她走上去拍了拍庄北宸的肩膀。
他抬头，看到詹白，立即站起来，因为腿麻差点儿摔个屁股墩儿。
詹白嘴角浮现出浅浅的笑意。
“在楼下发什么呆？”
詹白问他。
庄北宸没说话，他只是看着詹白，露出了每每都让詹白无法招架的眼神：
“你受了委屈。”
明明受委屈的是詹白，可他好像比詹白还要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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