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瞟了一眼海子,海子日日出海晒得黝黑,这一身衣裳穿着,让人看了实在变扭。
子辰低头轻轻磨瑟着衣袖,他穿的一身白色衣袍,亦是上好的料子。
“我戴这也不太合适。”
老妇又摸了摸手上的金镯子。
“阿娘,王姑娘莫不是什么大臣的千金小姐?”
海子一拍大腿。
“极有可能。”
老妇和大儿子对视。毕竟县令都能交好的,想必王姑娘的家世是极好的。
“也可能是...”
“阿娘这般说也可能...”
子辰闭着眼睛,耳旁是阿娘和大的低声猜疑。
昨日,县令千金宴请他们以表达感谢救命之恩,当时,县令便是端坐在首座。
王姑娘与县令侃侃而谈,一举一动礼数周全又不失风雅。
而他们一家,畏畏缩缩,不敢抬头看县令,回顾百夫长的话也是战战兢兢,便是县令的几个年幼的外孙也是一身贵气,他们也不敢逗弄。
如今,他是半点不敢再肖想王姑娘了。
...
马车一路行走,途经一条只能过一辆马车的山道。因太过狭窄,两边又是几十丈的山壁,此处常被山匪占据拦过路的行商。
“去前面探路。”
镖头手一挥,叫了一个镖师上前。他虽未去过洛城,但常年走镖,这地形一看就极其危险,还是小心警慎的好。
镖师骑马上前,很快便返回了。
“镖头,没有发现异样。”
“走,加快速度前行。”
镖头吹响哨子。
只是,一行人刚走至山道的中间,从天而降许多石子,惊吓了马匹,顿时就人仰马翻。
“怎么了,怎么了?”
老妇紧紧的抓着海子的手臂。
海子一手牢牢抓着车窗,一手按在软榻上撑住。
子辰亦是两手撑在软榻上。
“小姐,可伤着了?”
高丫手心一阵刺痛,她是求着小姐给她安排了一匹马的,因而她便一路骑行在小姐马车身侧。适才,突降石子,身下的马被惊得险些将她甩落在地,她费了好些力气,才制住惊慌的马匹。
“无事。”
王杏儿挑开车帘,入目的是摔倒在地的好些个镖师和捂着伤的奴仆。
有被马匹踩伤的,也有被石子砸伤的,一时间,耳边充斥着喊叫声。
“咳...咳...”有镖师突然咳了几声,随后周边的镖师和奴仆也都轻咳。
“捂住鼻息。”
镖头大喊,抬头一看,是山壁上有人在挥动着如火把一样的棍子,棍子上滚滚浓烟朝他们吹来。
不消片刻,咳嗽之人全都倒地。
镖头虽及时屏气,但还是吸入了一些,因而全身瘫软无力。
王杏儿靠在马车上也假装晕倒,她倒要瞧瞧是哪路山匪。
“大哥,都倒了。”
山顶处的一个肥头大耳山匪朝着身后说道。
“今日又发财了,兄弟们,将人都绑回去,那些箱子小心些搬。”
山匪头子哈哈大笑,还是老四聪慧,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获取钱财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