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我……我怎么知道……”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让对方不惜花重金也要取我性命。”
她很早之前就查过,去梵殿买一条人命可不便宜,通常都是千两黄金起步,整个都城能一下子拿出上千两黄金的人可不多。
“本宫会好好查一查的。”
“那就有劳太子殿下了。”
清莺其实并没指望他能查到什么,梵殿做事向来干净不留痕迹,即便是查到了刚才那个刺客的身份也难以查到幕后买凶之人。但是他自己说要查,清莺也不会拦着,左右这事自己又不亏。
旁边烛火摇曳,魏槐序盯着她在火光下柔美精致的面容,却忍不住皱眉,“你现在为何对本宫的态度如此冷漠?”
“殿下说笑了,臣女只是客气,不敢冷漠。”
“即便解除了婚约我们依然可以做朋友……”
清莺打断他的话,“臣女不配与殿下做朋友。”
“怎么会不配?”
“臣女身份低微,自然不配。”
她嘴上仿佛在妄自菲薄,却甚至都不愿意抬头看他一眼,魏槐序只能看到她垂着眼眸的冷漠神情,心中隐隐刺痛。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清莺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她抱着膝将自己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她开始有些困了,但魏槐序不走她又不好开口赶人,只能跟他这么耗着。
沉默了许久,就在她的左右眼皮开始打架之时,魏槐序忽然又开了口:“你真的要嫁给魏冬晨?”
她刚上来的瞌睡瞬间被打散了,这一夜又惊险又疲惫,她这会儿心情非常不好,语气自然更不好:“不然呢?聘礼聘书都收下了,我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
“可你适才与我解除了婚约不过月余,怎能转眼就嫁与他为妻?”他语气急得都忘了自称本宫。
“太子殿下,你我当初是陛下下旨赐婚,但那圣旨是你自己求来的,你忘了,我还记得。后来虽说是我去殿前让陛下解除了婚约,可这也是你求来的,难不成殿下又忘记了吗?”
他一时语塞,干巴巴地道:“我没有忘。”
“没有忘记就好,不然臣女真的要建议殿下去让御医好好瞧一瞧脑子了,一国储君总是记性这么差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这是拐着弯骂他脑子有病。
“你……”魏槐序忍下脾气,忽然变得有些委屈,“可是你也不能那么快就另嫁他人呀,你如此让本宫的面子往哪儿搁?”
“难不成还要我为你守孝三年?太子殿下可不要忘了咱俩并没有完婚。更何况这婚事是魏冬晨提出来的,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庶女没有资格拒绝不说,我也没有理由拒绝这个当世子妃的机会。”
“可……你……不是……”魏槐序嘴皮子本就不利索,一时间被清莺怼得哑口无言,憋得脸都红了也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清莺怕再跟他耗下去天就要亮了,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道:“天色不早了,殿下是打算在我这里过夜吗?”
“外面雪太大了……不是,本宫怕你一个人再遇到什么危险……”
“行,意思就是不想走,我明白。”清莺站起身往屋内走,边走边道:“那你就继续在这里待着吧,你不睡我可要先睡了。”
清莺真的又困又累,爬上床榻没一会儿就要进入梦乡。
这时魏槐序竟然抱着炭盆来到她床边坐着,清莺顿时又给吓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