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好看着谢寒初一路陪她们过来,悉心安排好一切,又给予女儿鼓励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了一丝安慰。
谢寒初将两人母女俩扶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转而问程起原,“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人进抢救室多长时间了?”
程起原刚要回答,冷不防一记凄厉的女声打断了他们。
“你们就是那个黑心教授的家人?你们还敢来这儿!还有没有良知!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他人死活!可怜我家那口子......”
谢寒初皱眉,看向不知从哪蹿出来的妇人。
只见她约莫二十来岁,脸色蜡黄,一双眼睛因为愤怒而充血,仿佛能喷出火来。
程起原立刻走过去挡住她,低喝一声道,“你胡说些什么!”
女妇人却毫无畏惧地朝着秦方好和陆静非所在的方向大吼,“我胡说?你们敢拍着胸脯跟我保证吗?要不是你们为了赶进度非得在这样大雨的天气往山上赶,会出这样的事吗?”
听完妇人的话,程起原看了谢寒初一眼,“这是当时载我们上山的司机家属。”
然后对向激动的妇人道,“这位夫人,这是意外,谁也不想的,我们陆教授现在也伤得很重还在抢救......”
“这根本不是天灾,这是人祸!就是你们这个黑心的教授不顾别人死活,今天我们家阿业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豁出这条命不要也要跟你们讨个说法......”
盛怒中的人哪里听得进去,气急败坏地大喊大叫。
妇人越说越激动,推搡间,手上的保温杯直接朝秦方好头上砸去......
谢寒初眼疾手快,一把将水杯截住,但杯盖没拧紧,杯子里的水全都洒到了他手背上,滚烫的热水在皮肤上流淌,手上迅速红肿一大片。
陆静非上前握住他的手,焦急关切道,“你怎么样?疼不疼啊!”
她的脸因为担心而惨白。
“没事,小伤。”谢寒初抬起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轻揉了下她的发顶,笑容和煦。
陆静非仍然紧皱着眉毛,眼里带着歉意。
半晌,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面向闹事的妇人时,一脸冷然。
“你口口声声说是人祸,并且将矛头直指我父亲,我念在你也是担心家人的安危上不跟你计较,你如果怀疑可以报警,相关部门会给你一个交代,但你再在这里喧哗,我不止要控告你诽谤,还要投诉你扰乱医疗秩序。”
与此同时,几名保安也姗姗而来,中年妇人见状立刻怂了。
陆静非说完便没再理她,跟秦女士说了声后,让裴宏留下来陪她,不由分说的拉着谢寒初去了楼下的急诊室。
“我这点小伤,不碍事的...你不用那么紧张...或者我让裴宏陪我去,你留在这陪秦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