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声刀子插进肉里的钝响,一个人承受不住栽倒在地,响起一阵惊恐的抽气声。
谢寒初这才留意到角落里几个缩做一团的女人。
苏熙宸抬脚在倒下的那个人身上蹭了蹭,擦掉鞋子上溅到的几滴血,找了个地方坐下道:“妹妹啊,也怪你们自己不走运,刚才看了不该看的一幕,现在也只能再辛苦一下了,哥哥们就讲究个前后统一。”
江砚辞双手环胸斜倚在大屏幕边当着监刑官,闻言从鼻子里哼了声,“发情也不分分场合。”
苏熙宸吊儿郎当道:“你懂什么怜香惜玉。”
这两人平时笑闹惯了,谢寒初也没有阻止,盯了眼那几个被吓的大气不敢喘的女人,一声不吭。
他不发话,没有人敢放她们出去。
之前替陆静非说话的那名女公关,死死咬紧嘴唇不让自己溢出半丝害怕,心知这才是真正的强者。
在绝对的实力碾压面前,不需要气急败坏,也不用虚张声势,就像眼前这几个人,漫不经心地跟聚会聊天似的。
又有一个人软倒下去,而“行 刑”还在继续。
陈超带血的眼眦目瞪向谢寒初,“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谢氏......”
“哦?”谢寒初眼尾挑了挑,“你是说你吃我谢氏拿我谢氏,我还得对你感恩戴德,夸奖你吃里扒外得好?”
陈超的脸色变了几变,血色一层一层褪尽。
旁边一人趁保镖换手时,抓住机会歇斯底里地大吼:“今天落你们手里算哥几个倒霉!要杀要剐随便,给个痛快别磨唧!”
“呵,还是个有血气的!”江砚辞勾着一抹邪肆的笑,大手按住那人的肩膀。
“你...”
那人刚开口,肩膀一股钻心的痛。
“啊...啊!”
凄惨地嚎叫几声后,手臂软绵绵地垂在肩下。
江砚辞闲闲地拍了两下他止不住抽搐的肩膀,打趣道:“你这张狗嘴还吐得出半颗牙,算我输!”
陈超仿佛被逼入绝境,新仇旧涌上心头,发狂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有事冲我来......”
江砚辞头一撇,离得最近的保镖挥出一拳,陈超胸口吃痛,缩着肩膀大口喘气,哪还说得出话。
“逞能也不看看地方”,江砚辞不屑地嗤道,意有所指地瞟了眼苏熙宸,“跟某人一样没眼色。”
然后不管苏熙宸炸没炸毛,只看着谢寒初,多此一举地问:“还需要审吗?”
谢寒初道:“不必。”
裴宏适时地解惑,也是向谢寒初汇报,“这几个人的罪证都收集齐了,明天就可以报案。”
谢寒初手指搭在进来前裴宏递给他的平板电脑上一下两下地敲着,强忍着打开看的冲动。
他连陆静非脖颈上的血痕都不忍直视,怕亲眼见了当时的场面,会控制不住自己直接要了这几个人的命。
池南坐到他旁边,掏出根烟点上,打趣道:“谢氏姑奶奶,确实有几分胆魄。”
谢寒初转头茫然地看向他。
池南意外,“你还没看?”
“看什么?”
“现场视频。”
池南是几人里最了解谢寒初的,见他沉默地将头转向一边,漠然看着保镖的刀从其中一个人大腿上抽出,试着宽慰道:“呃,怎么说呢,没你想象的那么惨。”
谢寒初眼带警告地瞪过来,池南收敛了笑意,免得被无辜波及,“看她砸头和扇耳光那几下,还怪爽的。”
池南说着,对着陈超努了努嘴,谢寒初注意到了陈超头上凝固的血迹,“她的杰作。”
谢寒初点根烟深吸一口,烟雾吐出的时候似有若无地叹了声,“你说那丫头哪来的那么大胆子。”
池南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倒觉得蛮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