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绪听到,皱起眉头,偏偏还不能反驳,只能退到一边卿位的最前边。
没想到梁王旭在这时又发话说:“参加祭典的卿位都在名单上,卫臣还是与大夫一同观礼吧。”
楚绪听到,牙齿紧咬,却无法辩驳,只能又退后一列,站在大夫列中的首位。
梁王旭这才觉得心中一口气尽出,领着文才、文索和廉邕当先,众卿而后,大夫及以下则在祭台边观礼。
无善三人虽听不到祭台边的说话,但也大抵能够猜出来,无善和炎雅都觉得是梁国方面胜了一筹,苏通却说道:“只是让楚绪观礼即可,何必要当众羞辱他,让他与大夫同列呢。”无善听到,也觉得苏通说得有理。
说是梁室的祭典,实际上流程却是不变的,颂祭文,宰牲祭祀,只不过梁室的祭典多加了一条——赐胙肉,只不过这胙肉,也就诸侯才有得赏赐罢了。
祭礼还未结束,炎雅就大呼无趣,低声说着文才是骗子,苏通也就顺势打道回府,无善听了,就随了两人的意,上了马车回原咸集。
这边的祭礼结束,梁王旭和文才当先上了马车,而后文索和廉邕以及各个卿士大夫也都纷纷上车,此时围观的百姓已经寥寥,再也不需让道而行了。
一上了马车,梁王旭就大呼痛快说道:“想不到米缨这只老狐狸,阴使人劫道不说,还在祭典上玩这么一出,亏得才你在啊,不然我就只能拔剑斩杀楚绪了。”
文才听到,笑着摇头道:“老哥啊,楚绪是米缨的宠臣,杀了他就等于和米缨撕破脸了,到底是不能够做的。其实要我说,老哥刚刚不应该只顾着羞辱他而让他与大夫同列。楚绪能够代替米缨前来,就很能够说明问题了,羞辱了他就等于羞辱了米缨。”
梁王旭摆摆手道:“才,听你一说,倒是这个理。可这事说起来,是米缨先羞辱了我,那我这个王羞辱回去,总是没关系的吧。说真的,我还想在今天的安置居所上,好好羞辱下米缨呢。”
文才听到,哭笑不得,但还是制止道:“王兄啊,今日祭礼上的事,他来我往,算是揭过不提了,这时候可不能再多生事端了。”
梁王旭一听,点了点头。
马车直入城内梁宫,接着梁王旭就派了使者,请诸侯和众卿入宫暂住,其余士大夫,按照等级的不同各自安排独立的居所。
卫公米缨从楚绪口中听说了祭礼上的事,很是恼怒,却是无可奈何,原本想要不参加接下来的宫宴,楚绪却劝说道:“今日祭礼之事,我们理亏在有僭越之嫌,而文旭羞辱太过,这件事如此看来就能各有道理。如果君上不参加接下来的宫宴,那么外人又会有所评说,不如就抱病参加,一来确实祭礼上的说法,二来显得我们尊重王室。”
米缨听了,叹口气说道:“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就见楚绪低声说道:“君上就请宽心,来日方长,总有抓住文旭尾巴的时候。”
等到梁王旭摆了宫宴,米缨就谎称病体未愈,但仍坚持参加,梁王旭见了,就特别敬酒三杯,以示慰重,可在场的人都知道,两人不过是互相打着哈哈罢了。
接下来的一日,就是文才代替梁王旭出宫宴请诸国士大夫了,地点就选在原咸集,而这一次,文才没有带上车耀。
因为虽是王室的宴饮,但规章和礼仪却不那么严苛,于是文才干脆就把无善和炎雅也拉了进来,对外称是故交好友,一众士大夫就都过来向文才三人敬酒。
炎雅酒浅,又基本都是无善代饮,无善就喝得有些醉了,文才更是如此。
等到各个士大夫酒足饭饱,文才摇摇晃晃送他们上了马车,回过头来又赶走了自己的车夫。
此时的文才满面通红,大声对前来送别的无善和炎雅喊道:“走走走,我带你们去一个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