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烤火,整个下半身被热气包裹着,楚寒橙没坐多久,眼皮就开始打架,头昏昏沉沉的,忍不住打瞌睡。
崔佩楠将她的头,倚靠在自己身上,从侧面搂着她,让她以相对舒适的姿势入眠。
电视上跳动的画面,已经吸引不了崔佩楠的注意力,他心无旁骛地垂首看着,怀里的双目紧闭的楚寒橙,怎么看都看不够。
一旁的两个小家伙,专注电视上的节目,还有桌上的好吃的,压根没空留意一旁,自家姐姐、姐夫之间的动向。
崔佩楠就这样,抱着楚寒橙,跟着闭目养神。
豪豪无意识地扭头,就发现姐姐他们已经睡着,于是拿过桌上的遥控器,对准电视机调了几下,将正在播放的电视台,转换到了儿童动漫台。
两个小家伙,一点困意都没有,盯着电视机播放的动画片,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团聚的时光,总是短暂。
在楚家吃过午饭,崔佩楠与父母一起,同楚爷爷、楚奶奶还有楚父、楚母,道完别,便带着楚寒橙准备回家。
临行前,楚奶奶突然舍不得孙女,拉着楚寒橙的双手,哽咽哭泣起来。
一旁的楚父、楚母还有楚爷爷,劝慰了好半天,怎么劝都劝不住。
老人家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痛苦不已。
“妈,大年三十的,你别哭了,不吉利的。”
楚母试图拉开母亲的手掌,奈何老人家看着瘦弱,那股子手劲却是极大的,怎么都拉不开。
“是啊!亲家奶奶,橙橙又不是不回来的,你不要难过,家里隔这里也不远,你想见她,随时都可以叫楠楠,车她回来看您的!实在不行的话,您老可以跟我们一道回去也行,反正都有房间有住处。”
崔母也从旁劝说,连可行的方案都提了出来。
“你们就不能在这儿,多待几天,不回去吗?”
可是,老人依然我行我素,死活不肯撒手。
“妈!这大过年的,你拉着不让走,站在这门口,成何体统?
亲家一家人也有自己的家庭,你不可能不让人家,回自己的家啊!
这年时年月的,人家那头说不定也还有长辈,也还有亲戚要走动的。
再说了,让隔壁邻居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家在干什么了?”
楚父也加入劝解的行列,一针见血地指明,岳母此举有欠妥当。
“可是,我舍不得我的橙儿啊!我含辛茹苦带大的孩子啊!奶奶舍不得你啊!你不要走,好不好?再多陪奶奶几天~啊?”
楚奶奶褪去精明能干的外衣,一改常态,哭的像个孤家寡人似的,不依不饶的,几乎快要泣不成声。
说出来的话语,饱含着浓浓的不舍之情,手中紧紧拽着楚寒橙的两只手腕,那画面,真是让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好,好!奶奶~你快别难过了,你一哭,我都忍不住想掉眼泪了!”
楚寒橙反手握住奶奶的双手,微微用劲捏住,声音哽咽,身体更是颤抖个不停。
楚爷爷一人落在后头,站在走廊的柱子旁,一手撑住水泥石柱,一手偷偷抹着眼泪。
“这样吧!让楠楠陪着寒橙,再在亲家这儿住几天,陪陪爷爷奶奶,我们夫妻俩,就先回去了,家里那边还有佩楠他几个舅舅、舅妈,要去行走看望一下……”
时间不早了,家里头还需要人收拾,需要有人坐镇,崔父快刀斩乱麻,适时出声,给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我看这样也行!那就按亲家说的这么办!妈,你觉得呢?”
楚母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她心知这已经是最合适的安排,总不能耽误了亲家的正事,一直站这儿耗着,也不是个事儿。
她把决定权交给自家母亲,等待她的回答。
“行,行,可以!让他们俩在这儿,多住几天。”
楚奶奶喜极而泣,这才松开了孙女的手。
“给你们添麻烦了!那我们就不挽留亲家、亲家母了,你们还有事要忙,就请自便!”
楚父连忙充满歉意地,向亲家公、亲家母两人告罪。
“不妨事,老人家重感情,能理解,就让小两口,多陪陪他们也好。
反正咱们两家隔得不远,以后想串门,除了我们夫妻俩工作忙不在家,只要他们俩在家时,随时都可以。”
崔父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他大半辈子,见惯了大风大浪,许是自己年少失母的缘故,见不得一位老母亲,在自己面前,因重感情而不顾失礼地嚎啕大哭,因此也多出几分理解。
“好说,好说!”
楚父与他握手,重重点头,随后把院门打开,方便他们开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