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刻,众人便来到了蓝田县城,可越往里走,让曾小帅就越觉的奇怪。
因为他发现,这压根就不是去县衙的路。
实在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伸手扯了扯程处默的衣角,压低声音小声问道:
“处默兄,咱们这是要去哪呀?我怎么看着不象去衙门的路呢?”
程处默哭丧着脸道:
“李大人伤的太重,没法去衙门办公,咱们这是去他家里。”
曾小帅听了,心中更是纳闷。
前日听李景仁说过,程家兄弟下手并不肯狠,那李庆亮是走着出的村子,怎么就成伤的太重了?
是程家兄弟武功太高,给人家打出内伤?还是故意装可怜,想博取同情,好重罚程家兄弟?又或者,是那老东西借机摆烂想多讹点钱?
哎呀不好,无论是哪种可能,这梁子都结下了,再要房子,怕是要费劲了。
口中疑惑道:
“听小王爷说,你们那天没怎么打他呀,怎么就办不了公了?莫非是小王爷怕我担心,故意骗我不成?”
程处亮揉了揉肿胀的腮帮子,冲着走在前面的程咬金努了努嘴:
“我们打的是不狠,可耐不住我爹下手狠呀。”
程处默在旁补充道:
“那个李庆亮也是自找没趣,我爹都领着我们去道歉了,你有气,打我们几下不就完了,又没人不愿意,他非得在那哔哔,一会春秋大义,一会子曰诗云,比先生教书都烦人,我听着都头疼,更别说我爹了,一个没忍住,又捶了他一顿。我爹说了,以他的伸手,那个李庆亮十日之内,就不用考虑出门的事情了,即便弹劾,也是十日之后的事了。”
曾小帅听的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作答,顿时愣在驴上。
程咬金听到后面没了动静,转过身黑着脸低喝道:
“怎么,老父打他,有什么不妥嘛?”
唬的曾小帅当时就打了个激灵。
这可是拎着大斧子追过自己三条街的人,可不能惹他呀。
连忙翘起了大拇指:
“没,没什么不妥,程伯父果然是性情中人,处理事情直奔主题,实在是我辈楷模,让人佩服莫名,太威武霸气帅了!”
程咬金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
“这还差不多,老子这辈子,大仗小仗打了无数,砍掉的脑袋数不胜数,这天底下就没我怕的人,肯跟他道歉都是给面子,他倒好,得理不饶人,跟我咬文嚼字哔哔个没完,老夫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一听之乎者也脑袋瓜子就疼,不揍他揍谁呀。”
曾小帅点头如啄米:
“是是是,确是那个李庆亮不对,程伯父战功赫赫威震八方,又是堂堂国公之身,肯携子道歉,已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他竟不知好歹,屁话连篇,这要是不揍他,小侄都觉的没天理。”
程咬金显然对曾小帅的马屁很受用,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就是这个话,做人要知进退,我都把儿子打了,还拉给他验了伤,也算给他出了气了,他倒好,不领情就算了,还说了一大堆什么匪面命之,言提其耳,晨兢夕厉,鞭驽策蹇骂我,他真以为我老程听不懂呀,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曾小帅闻言,差点没哭了。
这特么明明是夸你教子严厉,怎么就成骂你了。
还明镜似的..........程伯父,果然不是一般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