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俊义听的冷汗直流:
“恩师,此事怪我,没早些提醒师伯,你就别笑了,快想想办法吧,万一师伯被他们黑了,可怎么得了。”
李景仁摆了摆手:
“不会,郑家若想动手,他压根回不了玉山村,半路上就给办了。我看呀,肯定是那个郑婉君给你们求了情,郑老太爷才网开一面没对你们动手。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个小玉宝就是故意打死给你们看的,杀鸡儆猴而已。”
曾小帅听了,自责之余,心头更是一阵恶寒。
自己光记着法制社会依法治国了,却忘记了律法的本质,它是一个阶级统治和压迫另一个阶级的工具,是统治阶级维护阶级和被统治阶级矛盾的集中体现。
奴隶社会,奴隶主杀奴隶是合法的,奴隶反抗则是违法的。
封建社会,郑家让小玉宝接客是合法的,小玉宝反抗也是违法的。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自己怎么就给忘了呢。
若没插那一脚,小玉宝或许就不用死,最多不过是重操旧业,继续当她的老鸨子........可是现在,真成了我不杀伯仁了。
忍不住叹息道:
“唉,本是看她们可怜,想救她们一救,没想到反害了她们。”
于俊义见他语带忧伤,还道是自责过度,连忙劝道:
“师伯不必自责,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小玉宝久在百花楼,常年做老鸨,不知逼死了多少良家女子,本就罪无可恕,却能在聆听师伯文章之后幡然醒悟洗心革面,刀斧加身都难动其志,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曾小帅用力抓了抓脑袋。
他很苦恼,也着实咽不下这口气,可又没什么好办法。
按现在的律法,人家打杀自己的家奴,跟宰了自己的牛没多大区别。擅杀小玉宝,一百大板,私自宰头牛,七十大板..........
指望着报官是没用了,而自己认识的这帮人,无一不是高官勋贵,是这些律法的制定者拥护者维护者,指望他们帮忙追究这种事,那就太异想天开了。
默默的走到院外,找了块石头坐了下去,托着下巴陷入了凝思。
李景仁见了,知道这是心里的坎没过去,跟出来劝道:
“小帅哥,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别想太多了,且不说郑家不是你能对付的,就算真要要对付他们,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还是从长计议吧。
对了,昨天蓝田县令李庆亮来了,说朝廷有令,让他来查你和处默兄他们私自酿酒里通突厥的事,被处默兄他们俩给揍出去了,你若是闲的没事,赶紧去看看他吧,这会估计正骂着你呢。”
曾小帅听了,猛的抬起了头:
“啥玩意,他们俩把县令给打了?”
李景仁耸了耸肩膀,脸上毫无违和感:
“对啊,区区县令而已,打了就打了,有什么问题嘛?难不能那个李庆亮还敢跟陛下告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