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种紧张和害怕的感觉了。
“唔……”
精神仿佛已经崩溃，吴鸣正要张口大吼，嘴里却突然被塞了一大团毛发，令他失神的状态一瞬间恢复清明。
可下一刻，吴鸣双腿一抖，就差点尿了……
“我擦擦擦！”
刚一侧头，吴鸣的余光望向肩头，就看到了一双森白的瞳孔正与他对视，还在对他做噤声状？
而自己嘴里的一大团头发，就是这颗死人头脑袋上长出来的，还滴答着水滴！
我尼玛！鬼啊！鬼啊！有鬼啊！
吴鸣颤抖着挣扎，猛地探手想要拔出嘴里的毛发，却传出嘶声力竭的鼻腔音：“嗯嗯唔唔……”
“嘘！”
死人头双目微颤，脖颈下突然生出无数湿滑的触手，一部分按在了吴鸣手上，一部分再次强塞入吴鸣嘴里。
它眼中的害怕情绪比起吴鸣只多不少，呲牙咧嘴的指了指吴鸣身后和大雾中，当然也是用触手指的。
什么意思？
吴鸣懵了，他看着死人头眼中的惊恐和略显滑稽的表演，大脑一阵怠机，竟有些许迷茫。
你不是鬼吗？你在干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了吴鸣的心声，再次示以噤声状后，死人头的一小撮头发突然拔了出来，在吴鸣的眼前凝聚出了一小滴水珠。
而在水珠凝结起的一霎那，吴鸣满头的卷毛根根耸立，绷的笔直，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阴风刺骨，吴鸣心跳慢了整整一拍，机械性的迈动着双腿，更何况他也不敢停。
而在他的身后，周雪柔早已昏迷，一只纯白色的无脸怪趴在周雪柔的背上，圆滑的脑袋紧贴着吴鸣的后脑勺。
虽然它没有脸，但吴鸣依旧能感觉到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耳边阵阵低吟很有可能就是这无脸怪的声音。
僵硬着脖子，吴鸣眼中流出两道清泉，带着乞求之色望向肩头的死人头？！
弱小、可怜、又无助。
吴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越是怕什么就越容易遇到什么，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撞鬼要哀求另一颗死人头来帮助他，这是多么荒唐。
不过这人头也算仗义，竟没有令吴鸣失望，骄傲的点了点头，并指了指大雾中。
雾？雾里有什么？
吴鸣又惊又恐，感觉心脏已经不能再承受过多的刺激，却依然下意识的举目望去。
好在，他什么都没有看到，眼前都是灰蒙蒙的雾霭。
可就在吴鸣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却突然怔了一下，瞳孔猛然收窄，再次望去……
大雾弥漫中，一道道灰白色的身影在街道上快速穿过，略显透明的身躯甚至能映出地面。
若不仔细看还真不会发现，这些身影和浓雾颜色极其相近，又行动极快，像吹过的风。
好多人……不，好多鬼东西！
擦脸而过，吴鸣看到了密密麻麻行色匆忙的怪物，看它们的模样似乎是在低头梦呓，甚至有几只就那么直直穿透过了彼此的身体，恍若梦境。
心头惊骇，吴鸣脚步微微一顿，不小心慢了几分，却看到无数灰白人影骤然急停，肩膀上的死人头勃然色变，一口咬向吴鸣的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