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追命,你们梁山满打满算,只有2万兵马,从哪里又冒出来4万?”
“军事机密,恕不奉告!”
……
聊着聊着,又把话题转移到了童贯身上。
“我从京城出发,坠在禁军身后,一路跟踪到了山东。童贯此人真是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是啊,这个老贼刚到山东,就连着抢了六个县,光凭这一点,就够他死几十回的!”
“你是不知道,你们梁山此战大胜,童贯老贼可谓是居功至伟。”
“此言怎讲?”
“离京前,世叔跟我聊过一次,此次征讨梁山,原本是童贯手下的禁军独挑大梁,不想当朝少宰刘正夫横插一脚,给官家举荐了唐州的韩天麟。最后商议的结果,是童贯的两万禁军,加上以韩天麟为首的八万厢军,共十万天兵,来讨梁山。童贯本可以独占军功,结果事与愿违,便心存怨愤,处处与韩天麟作对。”
王小飞恍然大悟:“厢军和禁军不和,原来根源在这里。”
“对了,韩天麟的尸体在哪里,能否带我去瞧一眼?”
“这么完了,看什么尸体啊?”
“现在就去!时间一长,恐生变故!”
……
打扫战场,也是个辛苦活儿。
刚刚搬了好多尸体的老张,半夜又被叫醒,十分火大。
结果一看,是王头领来了,老张顿时眉开眼笑,变得热情起来。
他之前碰上过难事,去求人的时候处处碰壁;后来听说山寨的王头领为人不错,便找上门来。
王老师妥善处置了此事,老张心存感激,一来二去,两人便有了交情。
“王头领,敌军所有战将的遗体,我们都放到了后山,那里地方宽敞些,请二位跟我来。”
老张举起火把,找到了韩天麟的尸身。
尸体已经被清理过,毕竟这人是敌方的高级将领,人死灯灭,总还是要尊重死者的亡魂。
作为专业人士,无情很快就作出了尸检报告。
“致命伤有三处,左胸、左肋下、脖颈。左胸和左肋下是被同一利器所伤,看伤口形状,应是一柄九寸长的尖刀;脖子被人扭断,干净利落,下手的绝非庸手。小飞,你们山寨有用尖刀的好汉吗?”
王小飞有些疑惑:“战阵之间,很少有人用九寸的短刀。而且韩天麟坐镇中军,周围有厚厚一层亲兵保护,我们梁山根本无法靠近他。”
无情微微一叹,神色黯然。
“韩天麟是被人谋杀的,幕后黑手,很有可能就是童贯。”
“被童贯谋杀?这怎么可能?”
“八九不离十,朝廷党争酷烈,这件事情,从头至尾,就是一场阴谋!”
……
翌日,童贯禁军在阵前屠杀厢军的事儿,经林冲等人之口,在山寨传开了。
此事更加印证了无情的判断。
好在童贯的禁军,还有段鹏举的厢军,很快就撤离了梁山,并且麻溜地离开了山东。
不管是梁山好汉,还是山东的官员和百姓,都松了一口气。
值得一提的是,童贯昨日被段鹏举放回营寨之后,第一件事儿就是找赵谭算账。
只可惜,赵谭早已鸿飞冥冥,不见踪影。
人赵公子可不傻。
屠杀厢军,本是奉童贯的命令。
但事后马上醒悟过来,老童很有可能要拿自己顶缸。
当下属的,有时候替领导干些脏活累活,倒也在所难免。
只可惜赵谭干的这个活儿,肮脏程度着实有些高。
以后整个大宋军界,都没有赵谭的容身之地。
能对同袍动手的败类,哪个兵愿意替他打仗?哪个将领愿意与他配合?
思来想去,赵谭决定连夜跑路。
赵公子跑了,童贯气得直跺脚。
可惜赵公子家境不错,在京师也有贵人照拂。
老童发泄一番后,只能把此事压下,对外宣称赵谭得了失心疯,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