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小姐，那皇帝又来阶前跪着了，怎么办？还是任他跪着吗？”
小丫鬟从前院走来，正巧打断了嫣然与住持的对弈。
赵嫣然眉间闪过一丝不耐，执棋子的手一顿，冷声道：“我嫣然阁生意从来只做一次，他已经用过机会了。”
“就算他现在是皇帝也亦然，叫他走吧。”
“好，巧儿这就退下同那皇帝道，还有锦松公子前来问奴婢，小姐的气消了没？”
巧儿咬着唇，小心翼翼打探着赵嫣然。
赵嫣然柳眉一皱，“他知错了，他知什么错了。让他走，这辈子都不要来找我。”
住持捏着白棋朝棋盘中间稳稳一放。
白须眉毛间露出点喜意，“嫣然姑娘，棋局已破。”
赵嫣然被住持的话又吸引回目光，她看着困扰她许久的棋局被方丈解开，心中本应该欢喜却又苦恼不已。
“住持果真才智双绝，巧儿你先回山庄吧！我等日头落了再回去。”
她撑着脸，朝巧儿挥挥手。
巧儿行了一礼，就转身离开。
寺院中，现在已经是寒冬，寺庙设在苍穹山上，高约百丈。
山上早已经银装素裹，红梅朵朵绽放。
住持瞧出赵嫣然眉间的愁意，他双手合在胸口前，目光中透着世俗参不破的睿智。
他忽然从檐下走出，在空中接了一片雪花，高深莫测道，“嫣然姑娘，既来之，则安之，若要与天争命，则需将心清空，不困于心，机缘自会显现。”
“嫣然姑娘，寺庙钟声响了。”
住持取下手中的一颗舍利，他踏着雪花，朝赵嫣然缓步走去。
舍利子被放在桌子上后，赵嫣然一抬头，就见住持已经离开禅房，走远。
她拿起舍利子，不知道有何用。
赵嫣然见住持已经走了，她的兴致也全部消散。
踏出院外后，赵嫣然看着面前的两条路，她以往都是走小路。
今日，不知为何，冥冥之中有什么在牵引着她，她抬腿走上了另一条路，直达灵柩寺的正门。
近来山雪多，她撑着竹伞，看着山上纷飞的大学。
雪下这么大，那人应该走了吧。
想到此，赵嫣然握着手中的舍利子，走向了另一条路。
她走到寺庙大门前时，门被小沙弥打开，就见石阶上跪着一身着黑衣的男子，他于漫天飞雪下跪得笔直，而且他身后的血迹还特别明显。
尤其是他的额头间，拳头大的窟窿，瞧着都觉得疼。
赵嫣然低声惊呼一声，“这人倒还真是痴情。”
她当初设下这条规矩，实则只是想打断他们的心思。
毕竟没有人能从山底一路跪拜到山顶，更何况是还不一定能见到她。
她于山腰上，见过许多跪拜到半路，就折返的人。
就连一些人，连跪拜都不曾有，只是在山脚望了一眼，便打起了退堂鼓。
赵嫣然对那皇帝起了点好奇，她打着伞，又往前走了一截路，当目光看清他的容貌时，赵嫣然惊了。
她见到那容貌，还以为看到了赵厌。
索性眉眼间终究还是大有不同。
“雪已经停了，即使你遵守约定，我亦然遵守规则，药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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