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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雨连绵不绝。
一天内总要下那么两场,不过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天傍晚,天乌压压的,一下暗沉下来。
一场雨来的又快又急,豆大的雨滴拍打在地面,很快便涨了水。
白清柠在屋檐下望着院子里漫过脚踝的水而蹙眉,江朔从身后拥着她,笑的开怀肆意。
晚上不出门,正合他意。
听到笑声,白清柠抬眸看他,眉眼不自觉舒展开来。
江朔用脸蹭着她的侧脸,“宝宝,我去跟张德顺他们打电话,今晚就不过去吃饭了。”
原本今晚约了饭,现下这场雨来的正好,他跟宝宝就不用出去了。
白清柠揪住他的衣尾,将他拉了回来,“别呀,雨待会就会停的。”
江朔抿抿嘴,“那再等会。”
他眯眼望了眼天,心里却在想着,再下大点,最好能把路给淹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心声,这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江朔扬起唇角,拉着白清柠坐在摇摇椅上,“宝宝,我先去厨房备点吃的。”
白清柠歪了歪头,“那我跟安安他们说声好了。”
这雨这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
江朔回头,眼里的笑藏都藏不住,“好啊。”
白清柠刚想打给安芷,安芷电话就先来了。
“柠柠,下这么大雨你跟江朔就别来啦,明天再来吃好了!”
“好,我也正要跟你说呢。”
“对了,张德顺说有个小姑娘在网上约了个纹身,看你明天有没有时间接。”
“有,明天我上午就过来。”
“那行,那我去告诉他们,先不说啦。”
挂断电话前,白清柠听到了那边的嘈杂声跟笑声,听上去有点热闹。
就是这雨,阻挡了她的脚步呀。
白清柠穿着拖鞋在屋檐下踩了踩,沁凉冷意从皮肤表面钻入骨缝,她一下将脚缩了回来。
屋里做饭的江朔偶尔看向窗外,看到白清柠踩水动作,忙探头出窗口阻止,“宝宝,别贪凉,你经期马上就要来了。”
“知道啦。”白清柠朝他笑笑,孩子气的甩了甩脚上的水。
江朔从屋里拿了条毛巾跟一双干净的鞋子出来,“擦擦,别冷着了。”
白清柠坐在椅子上,任由江朔给她擦脚,她现在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江朔给她擦完,将那双湿透的拖鞋放在干净地方后,牵着她进了房间,不让她在外面吹冷风了。
晚上江朔做了两菜一汤,白清柠吃了个八分饱,在屋里抱着金宝看电视。
江朔洗完澡出来,就挨在白清柠身边,手极其不老实。
这几天在老屋荒唐的不是一点半点,白清柠作势拍掉他的手,“哥哥,不要乱来哦。”
江朔反握住她不放,暗示意味十足,“宝宝,你那个马上就要来了。”
白清柠笑着道:“来了正好,可以好好歇歇。”
江朔将她搂到怀里,低哑着问,“那来之前能先满足我吗?”
外面的雨还在下,雨声淅淅沥沥传进屋内,宁静地同时,又营造了几分旖旎气氛。
细想来,他们还没在下雨天做过。
“宝宝,外面下雨呢。”
“传闻下雨天跟**最配。”
这一句,江朔是贴着白清柠的耳朵讲的。
白清柠嗔他一眼,“这是你自己说的吧。”
“是我想的。”江朔对着她笑,“宝宝,老婆……”
“好啦好啦。”
白清柠根本经不住江朔撒娇,她刚松口,金宝就被江朔丢一边去了。
她被缠着去了浴室洗漱。
风雨交加拍打着窗沿,“啪啪”“吱呀”响声传来,交织成了雨夜结合曲。
这场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白清柠睁眼就见江朔在接电话。
她刚想动,江朔的手拍了拍她背,低眸看她,“继续睡会。”
白清柠往他怀里拱了拱,小声地问道:“谁呀?”
电话里的张德顺还在委屈的哀嚎,“朔哥,你有没有在听啊?!”
“在听。”江朔懒散应声,“是张德顺。”
张德顺被他这声给搞懵了,他咳了咳,收了点声音,“柠姐醒了?”
江朔淡淡“嗯”了声,“醒了,我这就过来。”
听到想要答案,张德顺连忙道:“那你快点来啊,我这没你可不行。”
没等他继续吠吠,江朔挂了电话。
白清柠揉了揉眼睛,张德顺一般不会这么早醒来,更不会这么早就找江朔去店里。
她发觉到事情不同寻常,轻声询问,“这么早叫你过去有事吗?”
江朔低头亲了亲她额头,一边起身穿衣,语出惊人,“十野被砸了。”
“什么?!”
闻言,白清柠从床上瞬间惊坐起,“怎么回事?”
“还不知道是谁搞的鬼。”江朔穿衣服的手一顿,眼眸微眯,“要等监控结果。”
“我跟你一起去。”
发生这么大的事,白清柠困意直接没了,她刚下床,江朔就把衣服递到了她手边。
看着手忙脚乱的白清柠,江朔倒是没她心急,安抚道:“已经砸了,等监控结果,你先别急。”
白清柠见江朔一脸淡定,她抿了抿嘴,“张德顺平时跟人结仇了吗?”
“没结。”江朔微敛眸,淡声开口,“要说结仇,最近他店里的仇,是我给他结的。”
“你是说?”
白清柠心底一沉,忽然有种就是他的预感。
没结果的事江朔一向懒得猜,他握住她的手去浴室洗漱,“走吧,先洗漱去店里。”
等两人到店里,张德顺跟冬瓜他们都已经在了。
十野的招聘被砸的稀巴烂摔碎在地上,旁边的介绍牌也看不出原本的痕迹。
而玻璃门也被砸碎,里面就像是遭了贼一般,值钱的酒跟东西被洗劫一空,吧台酒柜全被砸碎,剩下的作品跟器具被砸成一地狼藉。
张德顺望着这二层楼在哭。
里面基本没有一件东西是完好的,前台的招财猫也碎了一地。
那是白清柠亲手摆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