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固说这话倒也不是真的要让他自刎谢罪,但却把韩子袭吓得不轻,灰溜溜跑了,何玉婷叉着腰对他的背影骂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耀武扬威!”
江易起身走到何玉言跟前,拉起他的手察看,手背通红,显然是被粥给烫伤了。
江易取出药膏轻轻抹在上面,用纱布缠好,方子固继续啃着馒头,看出来江易对这兄妹两人比较在意,沉吟片刻,轻描淡写道:“既然是我剑峰的弟子,我这个做大师兄的也不能置之不理,倘若此人再寻你滋事,你来找我,我自会教他做人。”
何玉言面色犹豫,正要拒绝,何玉婷抢先一步替他答应道:“多谢方师兄!”
方子固笑了笑,“不用客气,你们是江易的朋友,便也是我的朋友。”
他又敲打道:“宗门中本就是靠人脉,谁人脉好,谁就能横着走,何师弟不必有负担,何况我们都欠了江易不少人情,总要找个途径还给他才是。”
何玉言垂下眼,“劳师兄教诲。”
吃过早饭,众人又乘坐马车来到了凌绝山,往年还暗中较劲的各宗门都像被一盆冷水浇灭了心头的激情,一个个焉了吧唧,想来对答丹方的结果都不抱悬念。
方其庚则跟吃了回春丹一样,兴高采烈的到处找人攀谈,除了其它域的人不待见,濯海域那些宗门长老倒是很客气,昨天与江易同一场炼丹的丹师也对江易微笑示意。
林云生不知道是不是被长老训斥过,没有再冒失冲上来挤兑,站在远处冷眼旁观。
答丹方开始前,一位紫衣男子携着几位弟子过来,他先是礼貌的对徐长行一鞠,随后才对江易笑道:“不知江师弟是否还记得在下?”
“……”
江易不答,倒是何玉婷觉得眼熟,苦思冥想一阵,惊讶道:“你是那天的登徒浪子!”
窦昭含面露尴尬,“这位师妹还是一如既往的真性情啊。”
何玉婷皱鼻子,小声嘀咕一句。
“你自己连男女都分不清。”
窦昭含咳嗽两声,温声道:“上次见面确实有些鲁莽。江师弟,请容在下介绍一番,我是雷霆宗的窦昭含。”
江易淡漠地瞥他一眼。
“见过窦师兄。”
窦昭含挥了下手,身后弟子立即盛上来一精致的木盒,看样子还是个专门用来盛放灵物的灵器,他笑道:“实不相瞒,昨日见江师弟胸有成竹,想来并非是泛泛之辈,于是冒昧与林兄小赌一局。这里面是从白须公那赢来的彩头,千年翠桦枝一枝。”
“江师弟为不伤诸位丹师,独自承受天雷之劫,窦某佩服不已,而千年翠桦枝是难得的疗伤灵物,还请江师弟不要推辞。”
“不……”
“哎呀,有心了。”徐长行横身插过来,毫不客气的接过那灵盒,一脸欣慰道:“想不到雷霆宗竟有窦小友这样赤诚之辈!”
“徐长老缪赞了。”窦昭含客气道:“像江师弟这样舍身取义之人实在难得,我等理应虚心学习,希望江师弟能尽早养好身体。”
“那就承窦小友吉言啦。”
窦昭含客套一下也没再啰嗦,转身离去。
徐长行摸着手上那木盒,高兴的合不拢嘴,扭头看到江易审视的目光,脸厚如城墙的义正言辞道:“这可是白送的好东西!对你也大有益处,不要白不要嘛!”
“……”
答丹方唯在丹比前一百名能参加,所以也就只有一场,同宗共答一卷,其中涉及的丹方,复杂程度足有一万种,药材、药效、火候必须一应俱全的写于白纸上,答对呈现金光,答错则立即自燃殆尽。
同宗弟子间可相互帮衬。
一到二品的丹方,大家都熟记于心,到了三品丹方,场中便开始频繁出现白纸自焚的情况,落笔哪怕写错一个字都不行,极其严苛,不少人都在答丹方的过程太过紧张而被汗水浸透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