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川摇摇头：“不确定，小懿知道吗？”
“不知道，但是我感觉不像是骗子，就是直觉告诉我的。”杨懿闭着眼，声音带着困意。
“下午就知道了，睡会吧。”林青川反手拍着杨懿的腰，轻轻地哄她睡觉，待身边的小猫呼吸均匀，林青川轻轻拿下小懿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下午，张林查到了电话的主人，是顾家的管家——刘庆来。顾家是林青川母亲的家，世代教书育人，百年的书香门第。战争期间曾向国家捐赠战略物资，并且世代都有当兵的年轻人，所以，即使渐渐没落，但是现在顾家在上海依旧很有威望。
不知道他打来电话是什么意思，林青川本是不想回的。但是当天下午，刘庆来再次打来电话，点名要找林青川。
“手机拿来。”张林正好在林青川旁边，林青川的眉头紧紧皱着接过电话。
“我是林青川。”他声音铿锵有力，完全听不出是一个正在生病输液的人。杨懿放下手中的书朝着床边走过来。
林青川听着对方讲话，大约挺对方讲了五分钟，期间他只说了几个简单的音节，如“嗯，哦，嗯”这样的，这让杨懿的八卦之心更旺盛了。
“知道了，我想想。”说完林青川就挂了电话，并把手机还给张林。
“怎么了，川川？”杨懿坐到床边，关切地问。
林青川摇摇头，然后有些苦涩和无奈地笑起来。
“小懿，看来我还是有点用的。”林青川垂着脑袋轻轻玩弄着杨懿的手指，像一个受了气的小朋友，不敢回家也不敢打回去。
“出什么事情了吗？川川愿意和我说一下嘛？”杨懿轻轻抚摸林青川的头。
林青川点点头：“外婆生病了，可能，挺不过去了。刚才，他和我说，昨天外婆，想见我，想麻烦我，去一趟苏州。”林青川看着杨懿，眼神里的光慢慢黯淡下去，浮现出一丝悲凉。
“那，川川想去吗？”杨懿没想到是这种事情，一时间不知要怎么安慰他。
顾家是书香门第，性子高傲，本就不在乎金钱利益，甚至还有些瞧不起商人，思想上有严重的等级偏差。他们瞧不上林复言，自然也瞧不上林青川这个外孙。在林母去世后，顾家彻底与林家决裂，二十几年从未关心过林青川，如今人到暮年倒是想起这个从未爱过的外孙了？
“小懿，你觉得，我该去吗？”林青川拿不定主意，他一边玩弄着小懿手上的戒指，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中比谁都软。从听到人要不行的那一瞬间，他就有些动摇了。相比于林复言，只是顾家从未伤害过他。
“川川，我不知道我这么说，你会不会生气。”杨懿心有疑惑但是又怕说出来林青川不开心，于是想着先问问。
“说吧，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林青川看着小懿，勾起了苍白的嘴角。
杨懿看着林青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眉头微微发皱：“我觉得外婆可能是想让你帮助顾家，听你讲过，顾家内部矛盾严重，如果外婆去世顾家则群龙无首，必定大乱。所以，她想找一个威胁不到顾家大权还有权有势的人，那这个人，就是你。”杨懿冷静的分析了一下，这样解释最为合理，虽然有时候不能把别人想的太坏，但是也不能把所有人都想的那么善良美好。
看着林青川不说话，杨懿有些心虚。
“川川，这都是我一个人的想法，可能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别生气。”
林青川看着小懿笑了笑，把她搂紧怀里。
“怎么会？小懿说的也正是我想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其中的计谋，可是他们还是把我当傻子一样哄骗。”林青川把头埋在小懿的肩颈处，不哭不闹。
杨懿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没有说话。两个人互相依靠着对方，汲取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