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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一晃而过,李嗣源于洛阳城头注视着下方如黑云压境般的禁军部队。
“陛下,我们带多少人马?”李存礼躬身问道。
“嗯……六弟,你说应当带多少?”李嗣源眯着双眼道。
耳垂随风摇摆,若是有人注意的话,必然会被惊奇,那耳垂简直要坠落到双肩之上了。
“回陛下,如今岐国吞并数州,兵力至多在三万之数,且多是杂兵,禁军一万余数便可阻挡,但为了保险起见……
臣建议,陛下可带五万,三万对其三万,吾之精兵定能碾压,剩余两万,应对变数……和那异军突起的皇帝!”
听了李存礼的分析,李嗣源不住点头。
“嗯,不错,六弟之心思,当真是越来越缜密了。”
“陛下过誉。”李存礼躬身,欲要退去调兵遣将。
“等等,”李嗣源开口:
“带六万去岐,调河西节度一万骑回守洛阳。”
“陛下,河西节度使乃镇守漠北的重要防线之一,调一万骑回洛阳,岂不是……”
“住嘴。”
李嗣源寒声打断。
“朕意已决,你只管行之,加急密保通于河西便是,莫要惹得朕……不高兴。”
“是……陛下。”
李存礼退出城头,只剩李嗣源一人在其上。
“朕,不喜欢不听话的人,六弟,希望你能明白。”
李嗣源轻语一句,而后看着城下人头攒动。
是军队在调动了。
“看看,都是朕的儿郎们啊,哈哈哈——”
至巳时,六万精兵已列好军阵。
气势夺人,惹得天地无光。
李嗣源面目潮红地看着楼下万人,振臂高呼:
“诸位,随朕,伐岐!”
“虎!”
“虎!”
“虎!”
万人齐呼,似是士气通天。
午时到,正是出征吉时。
李嗣源跨坐在马匹上,排在最前。
左侧,是薛王李存礼。
右侧,是沉默不语的权臣赵革。
身后,是晚唐军旗,是六万精兵。
迎着寒冬北上。
……
岐国,岐王府。
天上又飘雪了。
王远负手立于城头之上,望着天地雪白。
万籁俱静,只剩下跳动的假心振聋发聩。
“呵呵,你这大耳倒是惜命的很,带这么多人,攻一个小小的岐国。”
王远轻笑一声,又瞥向城中灯火。
“你们四人,不好好完成本帅委托,整日浑水摸鱼,呵,以为本帅死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嗯,林旺这小子练功倒是勤奋。”
王远抬头,任凭雪飘在脸上,打湿睫毛,化成细软水滴。
“罡子,我想了想,人是不能没有心的。”
王远自语,而后笑出了声。
在大雪中立身许久,才有了动作。
“人啊,是不能没有心的。”
王远抬手接住一朵雪花,用内力包裹,让其在手中悬浮,没有散落。
“想,听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