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晚风拂过树梢，繁密的星星点缀在夜空，偶尔还会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
高三的晚自习下课已经十点钟了，校门口的小吃店接而陆续关门。
路灯把人拉出长长的影子，偶有几辆车子从旁驶过，卷起地上的尘土。
姜书辞背着书包脚步极快穿梭过人群，手里还在拿着手机在跟温毓川打电话：“舅舅，你到哪儿了，我下课了。”
“市中心这边有点堵车，你先在校门口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到。”
温毓川电话那头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听得出交通堵塞严重。
“好，我不着急，舅舅你慢点开。”
挂了电话，姜书辞趁着有时间，回复了凌杭发来的信息：【刚下晚自习，感觉自己的灵魂快要被掏空了。】
高三开学两个多月，课业繁重，老师布置的作业，分发的试卷堆积如山。
甚至周末两天，她还得去温沁芝帮她报的补习班上课，每天只有晚上躺在床上的那点时间，是真正属于自由的。
【别太累，适当的给自己放松放松，好的状态和心态都很重要。】
凌杭秒回消息，且说的话都特别贴心温暖。
姜书辞发了一个表情包过去，附带一句话：【原来你去年这么累，还抽时间帮我整理复习资料啊！】
凌杭看到这条消息时，嘴角轻扬，眼底尽是笑意，他立即回复：【所以，那些资料有没有派上用场？】
【简直就是堪比武林秘籍，你不知道，我好多同学都问我哪里买的这么齐全的重点复习资料。】
不说别班的，光是本班的孙一月、宋元嘉这样的尖子生都找她借过两次。
“全世界只此一份，姜书辞独有！”
姜书辞不知道凌杭是怎样的表情发出的这条消息，反正她看了，嘴角微扬。
有一个学霸发小，那还不是比其他人多了一丢丢的优势。
她蹲在校门口的路灯柱子后面，抱着手机在那里笑，全然没注意旁边停下一辆机车。
“一个人在这里傻乐什么呢？”
贺霆彦低沉好听的嗓音从路边传来，带着空气里淡淡的夏日尘埃，缓缓飘入她的耳朵。
姜书辞抬头看见他，笑容瞬间敛起，随后站起身，往路灯杆子后面挪了两步。
“你怎么还没回家……”
贺霆彦勾唇：“这不是看到校门口蹲着个小傻子在偷乐嘛？”
她有些抗拒跟他这么近距离的说话。
贺霆彦双腿搭在机车架子上，姿态慵懒闲散，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你躲老子躲得还能再明显一点。”
姜书辞撇撇嘴，声音低如蚊子：“谁躲你，不是你自己像个变态一样，天天盯着我......”
马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喇叭声盖过了她的声音，贺霆彦皱起眉，语调拔高：“你刚刚说的什么，没听清。”
“没听清就算了......”
她低垂着头，声音越来越小，似乎也知道说的话不合适。
贺霆彦忽略掉她的话，目光落在她脸上，增添了几分柔和：“走吧，一起回去。”
“不用，我舅舅来接我了。”
她拒绝，在看见远处朝她按喇叭的车，她脚底抹油般就跑了。
夜越来越深了。
贺霆彦洗完澡，睡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中间的腰带被他随意打了一圈，发梢末尾还在滴水，顺着身躯流畅的线条缓缓淌下。
他点燃一支烟，懒懒的倚靠在窗边，视线投向漆黑一片的远方，神色晦暗难辨。
脑子里无数次闪过她的侧脸和笑容，想着想着，他嘴角上扬，轻轻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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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晨八点，温沁芝没打招呼搭乘最早一趟航班飞到东陵。
她坐在温毓川家的客厅里，戴着蓝牙耳麦好像在跟客户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