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昊焱看了庞疾清一眼，心想自己是不是也该去学学浮水。
宫瑞雪在槐嬷嬷怀里看向四周，水里还有人，岸上也没见那被救上来的女人。
“人呢，还没救上来吗？”宫瑞雪问岸边负责接应的人。
那人摇了摇头：“还没有找到，二猫他们下去好几趟了，还是没有找到。这井连通着地下河，这人怕是……”
宫瑞雪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怎么了，身子不停的抖着。宫瑞雪原以为自己内心已经很强大了，亲眼见证过自己父母的死亡，自己也不再惧怕死亡了，可是明明刚刚自己可以先救她上来的，那小鱼儿……
宫瑞雪知道自己不是自责，也不是后悔，更不是害怕，现在这样的情绪是对生命的敬畏和尊重。
凌敬将宫瑞雪两只手拢在一起捧在自己手心里，对着她的手哈了口热气帮她暖手。
“桃子不怕，哥哥在呢。你已经尽力了，没有你，那女儿也活不过来的。”
凌敬抬手替宫瑞雪擦去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来的泪水，宫瑞雪才发觉自己哭了。
“你这个狗东西，你连自己的妻女都能下手！你个王八蛋！老娘生你作甚！你要不然把你娘也扔水里淹死吧！哎呀！我造了什么孽呀！”
一声凄厉的哭喊声传来，几人看过去，看到村长的媳妇正一边哭一边拖着那男人往井边走。
“蒋婶儿，别激动！”众人赶忙上前去拦。
蒋婶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村长蒋伯抱着哭的一抽一抽的小鱼儿，冲上来冲着那男人狠狠的踹了一脚。
“蒋鸿江，死的怎么不是你呢！你怎么不去死呢！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我怎么了？本就是奴籍，装什么清高！这是我自己的女儿，一个两个都拦着我不让我卖了她！你凭什么！”
那男人擦掉嘴角被打出的血，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村长蒋伯差点气得背过气去：“凭什么？凭我是你爹！”
“哈哈，笑话，我们不是早就断绝关系了吗？你是我爹，我还是那小表子的爹呢？怎么的？你能管我，我还不能做主卖了她了？贱奴生的孩子生来就是奴籍，有人愿意要她，那是她的福气！”
“蒲歌韵那个女人，还当她是官家小姐呢？不过是个罪奴，还给我摆架子。不是要死嘛？那就去死啊！算那个小表子命大！”
蒋伯一手抱着小鱼儿，另一只手抄起一根木棍照着蒋鸿江身上就打了过去。
打了两下那木棍就被蒋鸿江夺了过去，抬手就要反打回蒋伯身上。
凌敬飞起一脚将蒋鸿江踹翻，紧接着一脚踩在他握着木棍的手臂上。只听令人牙酸的骨头碎裂声响，蒋鸿江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气急败坏的蒋鸿江破口大骂道：“蒋书山！你有本事能护住那小表子一辈子吗？她生来是奴籍，就算我现在不卖她，她也是个奴！等她长大了没有人会娶她。等你们两个死了，我回来照样卖了她！到时候可就不是卖去当奴婢了，我直接给她卖青楼里去，你们两个死鬼又能把我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