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鲜少夜里失眠的,看这惆怅的模样,莫非堤坝那边又出了什么棘手的问题?自从接下修筑堤坝的活计,她这夫君可谓是三天两头早出晚归,手下人每次来府里她都能看见他们清一色紧皱的眉,话题说着说着便没了下音。可想而知堤坝的问题有多叫人烦闷。
陈丰在拍了拍她的背,沉声道:“堤坝那边情况尚稳,我是在想后面要如何按期修成堤坝,若是再出些问题……”
他轻轻叹息,眉宇间显而易见的忧愁。
陈夫人如何不懂自家夫君的为难,她蹭了蹭他,柔声安慰:“都会好的,夫君且安心。”
“嗯。”
……
次日,白子画和花千骨在县令府吃完早膳便离开了,陈夫人还有些不舍,不知面前二人身份的她握着花千骨的手嘱咐道:“姑娘日后若得空,再来府上坐坐,我这夫君整日忙上忙下的,着实缺个人与我说话。”
花千骨轻笑,点头应下,“好,小骨答应夫人。”
于是,二人再次乘坐县令府的马车回到酒楼,路上白子画一直在看堤坝的建造图纸和忽州的地形图,花千骨凑过脑袋看了两眼,心想也过去一夜了,重华怎的还未回来?
回到客房,她闭眼捏起手诀,淡淡的金色灵力围着她水一样轻轻流动,白子画刚想说别太使力,空气便发生扭曲,重华鞭瞬间出现。
无感似的拂过重华身上的金红火焰,花千骨问他:“探得如何?”
重华似乎很得意,甩了甩鞭尾上的树叶,鞭身隔空一甩,“砰”一声掉下个人,花千骨赶忙退后几步。
白子画也看过来,视线里一个人身鱼头的怪物全身像被大火烧过似的通红一片,露在外面的皮肤长着密密麻麻的绿色鱼鳞,此刻失了意识,浑然不知自己落到了怎样危险的境地。
花千骨瞧那怪物的脑袋反着光,上面好像还有黏糊糊的透明液体,鱼鳃一鼓一鼓的,通身难闻的鱼腥味。
“嗯~”实在闻不下去,她捏着鼻子满脸不适地走到白子画身后,素有洁癖的尊上大人也是皱着眉,大手一挥给地上的怪物罩了层结界。
花千骨小跑着把房间里的窗户都打开,又解了身上异香的禁制,幽幽似花香的味道瞬间飘散满屋,两人这才舒服不少。
“重华!”她皱眉怒喝,不明所以的重华鞭抖了下,竟有些想逃。
花千骨却没给他这个机会,素手一握便捏着鞭子旋风一样挥舞,速度简直快出了残影。金红的火星不断从鞭身上掉落,落到地却奇迹地没有发生燃烧。
一直到把重华鞭都挥昏了,花千骨才大发慈悲的放手,昔日凌厉苍劲的鞭子面条一样软趴趴掉到地上,上面的火焰一闪一闪的,好像风烛残年的将死之人。
“下次你若是再把这种东西直接扔到房间,我就把你扔进砖窑里面烧,铁水里面煮!”
这话一出,重华鞭小心脏狠狠抖了三抖,直接躺地上装死。
花千骨只当看不见,路过的时候又不解气地踩了踩,径直处理起怪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