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打开【余勉棠】的作者专栏,在那下面看到了一篇只有两万字的小短文。
小说的开头是一个迷路的旅人雨天意外闯入一处诡异的古堡,古堡黑色的栏杆被生锈浸入赤红,延绵的雨水催生的藤蔓缠住栏杆,古堡被乌云笼罩,颓靡中又透着奢靡。
旅人叩响古堡的大门,和古堡的主人——一个身着红衣,头披白纱的少女迎面相对,鸦墨的黑发染黑白纱,旅人竟然有一刻以为自己进入了地狱,看到了坠入地狱的天使。
旅人无法描述那少女的模样,只是在少女眼睛望过来的时候,有一种诡谲又凄艳的美,是那种明知与你不同,一旦靠近就要燃尽自我也绝不后悔的动人。
旅人心动了,但是少女毫无波澜,上下打量了一下来人,侧身叫他进门。
窗外的雨停了,天空开始放晴,旅人要走了。
但是在走前,他走近少女,真诚的道谢之后,他向少女表达了自己的爱意,少女坐在雕花盘旋的木椅上,姿势慵懒,不发一言,直到旅人离开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故事的最后,旅人远远的望着那座城堡,眼见他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回城之后,旅人在宴会上向自己的朋友再次提到了这次相遇,朋友轻笑:“你可是这城中最有名的浪子,你会不知道怎么追求女人?”
旅人闭着眼,思绪又回到了那个下午,奶白色的阳光透过白纱,轻轻的扫在少女乌黑的秀发上,带着丝绒的质感,雨后清甜的气息顺着每一口呼吸流进他的身体,那个下午的每一秒都是叫人心动的,沉醉的。
他微微摇头,“我上去做什么呢?”
“第一次鼓起勇气询问时是想要和她开展一段美丽的爱情,可是人家拒绝了我。”旅人眼神朦胧,“用最静默最决绝的姿态拒绝了我。”
朋友举起一旁的酒杯递给旅人,“为什么不再试一下?你之前不是说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最不可阻挡的吗?难道你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旅人接过酒杯,仰头饮下杯中苦涩的酒,“你也知道我用这句话追求过多少美人。”
旅人自嘲一笑,“你看,爱这个词对我这种人来说多么廉价,脱口而出就是爱情,我浑身上下的感情都是廉价的,就连我这个人都是如此。”
朋友上下打量着旅人的装扮,不置可否,他实在不理解这个浑身上下都透着财富的人为什么会这么说。
“但是,我好像再也不会喜欢上其他人了。”旅人在这场宴会结束后喃喃自语道。
之后的许多年,旅人一直想要找到那座城堡,旅人也再没有喜欢上任何人,时间成了检验他承诺的唯一标准。
直到旅人生命的尽头,他都再未看到那座叫他念了一声的城堡,那个午后的一切好像都只是他做的一场梦,但是旅人却那么清楚的记得那个午后发生的一切,它们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