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瑜扬飞华盛顿的航班准时落地。
陈妙怡和顾妈妈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
医院的走廊上静悄悄的，昏黄的灯光在墙壁上投射出黑漆漆的影子，冷风透过没有关好的玻璃窗吹了进来，让人的心底也生出几分害怕。
“阿姨，这边。”陈妙怡紧紧搀扶着顾妈妈的胳膊，带着她向病房走去。
若隐若现的哭泣声通过冷风传到了她们的耳朵里，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寒意从头蔓延到脚，她们紧紧相拥，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许多。
“妈，妙怡姐。”顾瑾等在病房门口，向远远跑过来的两人迎了过去。
“小瑾，你哥怎么样了？”顾妈妈一见顾瑾，就拉着他的手急切问道。
“妈，进屋再说。”顾妈妈的指尖凉的惊人，身上也带着重重的寒气。
屋子里开了暖气，扑面而来的暖意倒是让顾妈妈有些不适应。
她颤抖着手指想去触摸床榻上的人，却又害怕地收回手。
“贺辞。”陈蓉娟握住顾妈妈颤抖的手，拥抱着她。
“小瑜他……”顾妈妈靠在陈蓉娟肩头，眼泪簌簌而下。
陈妙怡站在床头处，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人，眼眶微红。
那个张扬跋扈，不可一世的人怎么就躺在病床上了呢？
顾瑜，你快起来啊！她在心中无声痛喊。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相识二十几年，难得他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陈蓉娟同顾妈妈说了顾瑜目前的情况，得知顾瑜中间醒过一次，倒是也放心了不少。
“肇事司机呢？”顾妈妈问。
“目前被关了监禁，坐牢是免不了的。”陈蓉娟道，“布洛尔已经找好了律师，明日去法院。”
“嗯。”顾妈妈应道。
她待了没多久，就被顾瑾劝去休息了，陈蓉娟也一起回去了，陈妙怡却是留了下来。
顾瑾向玉路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走出房间，给陈妙怡留下一个单独的空间。
冷风灌进脖子里，玉路这才想起来没有拿围巾，她转头看了看房门，又作罢。
她伸手，扯着毛衣遮住了口鼻，羽绒服的帽子也被她扣的严严实实的。
顾瑾拉着她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把她圈在角落，用自己高大的身体替她挡着寒风。
“这医院的窗户该找人来修了。”玉路嘟囔着拥住顾瑾，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可能是这几日太忙了吧。”顾瑾道。
医院这几日确实忙，就连感冒发烧的人都进来不少。
“顾瑾，你说，妙怡姐是不是也喜欢顾瑜哥啊？”玉路侧着头，隔着厚厚的羽绒服听他的心跳。
“应该吧。”顾瑾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他们两人之间的事，顾瑾知道的也算不上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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