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特别乖巧，靠在那位妈妈的身边睡着。
“陈大夫。”急诊室专门值守的护士起身帮忙把玉路挪到床上。
“这个也是发烧，等会药水送来记得吊上点滴。”陈大夫从胸前的口袋里抽出笔，又拿起床尾挂着的夹板在纸上写下什么。
“好。”小护士应着，替玉路盖好被子。
“那个孩子没有哭闹吧。”他抬眼看向另一个病床上的孩子，睡颜安详。
“没有，刚睡着没多久呢。”护士说完，又走过去扯了点被子给那孩子盖上。
“点滴记得及时换。”陈大夫又说了一句推着平板床就离开了。
医院深夜的走廊上只有滚轮滑过地面的声音在不停回想。
那个送她们去急诊的小护士取来了药交给急诊室的护士，又回护士站值守去了。
护士接了杯热水，冲了退烧药递给守在床前的顾瑾，“等药凉了，给她喂下吧。”
顾瑾接过道谢，他的手紧紧握住玉路的手，眼神片刻不离。
护士替玉路扎上了针，怕病人有不舒服的现象，她把药水流速调的很慢，一两秒才能落下一滴。
杯子里的药变得温热了，顾瑾试图扶起玉路给她喂药，但是到最后，他直接一口喝了杯中的药，覆在她的唇上给她喂了下去，药水的苦涩混合着女孩子身上的芳香，在他的鼻尖散开。
去处理医疗废料的护士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一整个脸红心跳住了。
玉路睁眼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头顶洁白的天花板，她的鼻尖充斥着浓郁的消毒水味，嘴里也是说不清的苦涩味。
“你醒了。”顾瑾沙哑着嗓子，伸手探向玉路的额头，温度已经降下去了，她的脸也不那么红了。
“顾瑾。”玉路看他，声音同样沙哑，“我这是怎么了？”
“你昨晚发烧了。”顾瑾顺着她耳边的碎发，声音轻柔，“饿不饿。”
玉路摇了摇头，定定的看着顾瑾，他的眼下一片乌青，“你昨晚没有休息吗？”
“你没醒，我不敢休息。”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侧，轻轻蹭着。
“那课呢？你也没去上？”
“请假了，我也帮你向吴老师请假了。”
玉路点头，吴老师是她们系新来的辅导员。
昨夜的护士拿着查房记录本走了进来，“醒了。”
她伸手摸了摸玉路的额头，“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玉路摇了摇头。
“你男朋友可真好，在这守了你一夜没合眼，让他休息他也不去。”护士一边记录一边道，“真是让人羡慕。”
她写完最后一笔，把笔插进口袋里，“好了，等你这药水滴完了，我就可以换班了。”
玉路看着点滴瓶里只剩一点的药水，道了声谢，“谢谢。”
“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护士笑着靠着门框上，这一对情侣看着真养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