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间,常灾都在青丘暗查乜风的下落,可是并没有寻到关于乜风的一丁点消息,不过他却意外的找到了屠司的藏身之地。
媚莨将残夜送回幽都山,将青丘的事一一禀报给举炀王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青丘。
媚莨平时行事一向小心谨慎,只是这一次弄丢了梼杌和穷奇,举炀王大发雷霆,吓得她有些乱了方寸,才让常灾寻到了踪迹。
“大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主上什么都没有说,我也不敢问。”媚莨心里慌得很,脑子里一片空白的,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穷奇和梼杌是残夜失手弄丢的,与我们无关,就算主上大怒,也怪不到我们头上,咱们顶多就是挨一顿骂罢了。”屠司脸色很是不好看,明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可是却偏偏杀出个清玄来,坏了她的计划。
“媚莨,你去查一查是谁给清玄送去的消息,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屠司说着。
“大王的意思是咱们这里有内奸?”
“不排除这个可能。咱们的计划很周全,若非有对我们极其了解之人将消息泄露给清玄,就凭他们几个,怎么可能全身而退,还让我们丢了两头魔兽。”
“消息是蓝家人发给主上的,计划也是主上的意思,若是真如大王所言,是有人出卖了咱们,那很有可能就是蓝家的人。我马上去琴川调查此事。”
“去琴川?”辛婉端着一大盘子的水果走了进来。“媚莨姐要去琴川!是凡间吧!那里好玩吗?”
媚莨看着辛婉进来,脸色一下子变得亲和了起来。“辛婉妹妹这几日辛苦了。”她立即有眼色的接过辛婉手里的水果。
屠司也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一股子慈母之相。她拉起辛婉的手,让辛婉坐到自己的身边,轻轻地抚摸着辛婉的脸,道:“我们婉儿长大了,懂事了,我在这里一直都是被婉儿照顾着,姑姑心里很温暖,就像是自己的女儿在身边一样。”屠司知道辛婉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每一次只要她打感情牌,都是百试百灵。
果然,辛婉一听,立即动容了起来。
“姑姑哪里话,咱们是一家人,婉儿照顾你是应该的。再说了,婉儿自小没有爹娘,其实姑姑对婉儿来说,和婉儿的娘亲并无差别。”
媚莨一抹冷笑,心里忍不住嘲讽道:“蠢货。”
“对了,刚刚媚莨姐姐说要去琴川!”辛婉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媚莨看了看屠司,然后装出一副亲和的样子,笑道:“对呀,姐姐要去琴川一趟,所以婉儿还要再辛苦一段时间,照顾好大王。”
辛婉神色略显失落,“这是自然,姑姑在我这里是最安全的。”
屠司和媚莨二人对视一眼,两人都知道辛婉的心思。
屠司冲着媚莨使了使眼色,媚莨立刻受意,对辛婉说道:“婉妹妹如此模样,姐姐好心疼的,这一次姐姐是去办正事,下一次,姐姐答应你,下一次姐姐一定带婉儿去琴川玩,好不好?”
媚莨的话果真起了效果,辛婉的神情一下子就亮了。“姐姐说真的?”
“当然,姐姐从来不骗人。”媚莨故意抚了抚辛婉的头。“所以婉儿要答应姐姐,一定要照顾好姑姑,千万不能让你哥哥找到这里来。”
辛婉看向一副慈面看着自己的屠司,甜甜的一笑,道:“当然,哥哥绝对不会找到这里来的,我保证。”
常灾躲在一旁,将三人的对话尽数听了去。
“看来,蓝谷玥要有危险了。”常灾心里嘀咕着。“青丘没有乜风的踪迹,应该就如他们说的那样,被神尊救了出去。时间不多了,若是再不行动,怕是蓝谷玥性命不保。”常灾悄悄离开了辛婉的寝殿,动身去了琴川。
幽都山。
举炀王一个人在内殿里调息体内的气息,样子看起来十分狼狈,周身无力,满头冷汗,双眼也越来越测看不清东西,近来他的情况越来越不稳。自从被清玄打伤之后,他总是会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另外一股力量,而且这股力量似乎马上就要溢出他的体外一般,甚至有时候他的身体都会不自觉的被这股力量操控着,做出一些自己完全没有印象的事情。
“难道会是他?”举炀王心里出现了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七万多年了,我未曾降伏过你一次,如今难道要反被你降伏了吗?”
【殇邪抬起手臂,应尘飞入他的手中,殇邪握着应尘,剑锋指向举炀王,“老泥鳅,你这条命,我要定了。”】举炀王突然想起了七万年前与殇邪打斗时的场面。
“殇邪,你在我体内,与我对抗了七万多年,你没胜,我也没输!不过我真是佩服你,不愧是老魔君钦点的王位继承人,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举炀王不服气的说着,他可以承认别人的厉害,但是他绝不会认输。
殇邪盘坐在举炀王体内的内丹当中,他似乎听到了举炀王的话,睁开了眼睛,目光凛冽,面部狰狞,一抹邪笑扬面。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黑色的魔气缭绕在他的五指之间。突然,殇邪五指一握,举炀王的内丹裂痕更大了。
举炀王不禁口吐一大口血,腹内剧痛难忍。
他捂着自己的腹部,看着地上自己吐出的一大摊血迹,神色震惊失色,“我这一辈子不曾认输,可这一次……”举炀王苦笑着,“我败了,不过我没有败给你殇邪,我是败给了我的自负。我本以为我可以降伏你为我所用,终是我低估了你。”
“你没事吧?”一个黑纱遮面的人突然现身内殿。
“你怎么来了?”举炀王拭掉自己嘴角的血迹,慢慢起身,走到一边的榻上坐了下来。
“当年给犽摩施术时,祝由术的引子不是种在了你的体内吗,你的任何风吹草动我都一清二楚。”
举炀王抬眸瞥视着他,他就是厌恶这个人的这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举炀王闭上了眼睛,努力的平息着自己对他的厌恶之感。“我找你回来,不是让你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我举炀王不养无用之人。”
男子不屑一笑,“我当初同意帮你,只是为了保命,我对魔君之位并不感兴趣,我也无意伤害魔君殇邪。”
举炀王看着他,火气越来越大,“现在已经由不得你了。”
男子又是一抹不屑的笑,“是吗,我倒是觉得这里恐要易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