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之所以先问林恨桃，也是因为她最近一直在宁萱羽身边。
“我觉得先生说得很明白了，他只想归隐田园，守着杂货铺，种种地、卖卖菜，然后再教教徒弟，根本不想过问修仙界的事。”林恨桃重复了一遍宁萱羽的诗下了结论，然后她又看向了明月葵，对于这种揣摩人心之事她自觉不如对方，便问道，“月葵，你以为呢？”
明月葵一直在揣摩宁萱羽话里的意思，因林恨桃问及，便一边思量一遍摇头，“不，我觉得先生的话里另有深意。”
袁牧三人疑惑地看向了明月葵。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这句，我觉得先生隐晦地跟我们传达了一些讯息。”林恨桃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随手一挥，一层结界将三人包裹其中，“你们可曾想过，仙尘大陆如此辽阔，为什么先生选择留在霜源城？”
三人面面相觑，全都摇头。
明月葵饶有深意地继续问道：“那你们可曾记得先生的那副对联？”
“清风有意难留我,明月无心自照人。”袁牧想了想，脱口而出，“老祖，您曾经说，这里的清风指的是巽音大陆现任风之神寒清风，明月指的是乾翔大陆，天之神明月。”
“不错！”明月葵微微点头，“古籍记载，这霜源城方圆千里曾经是仙尘大陆核心——天理岛的所在地，在仙尘大陆崩解前，天理、天理守护者、八大神只以及他们的后裔就生活在这里。”
“你的意思是，前辈是天理岛的旧人？”林恨桃若有所悟。
明月和韩清风都是神，如果跟他们没点关系，任何人都应避讳他们的名讳的，而前辈却敢堂而皇之的将两位神只的名字挂在门上。
应该没有比这更好的解释了吧？
“现在你们明白，先生为什么把霜源城说成了‘旧林’和‘故渊’了吧？”明月葵的思路也变得清明起来，反问道。
“那前辈是天理岛上的哪一位呢？”袁牧追问。
“这就不好说了，恐怕至少也是天之神圣世家或者风之神圣世家的家臣。”
明月葵猜测道，毕竟天理和天理守护者已经陨落。而且，八大神只都好端端地在各自的神宫里日理万机，更不可能待在小小的霜源城开杂货铺。所以，这应该是最好的解释了。
“神圣世家的人？”林恨桃不置可否。
“那前辈为什么不愿意出手？”袁牧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点明月葵也没想通，只能猜测道：“这其中一定隐藏着天大的秘密，以至于前辈不方便直接出手，所以才倾力扶持我们葵花宗、用寒隋葡萄引各大势力齐聚霜源城来左右局势，前辈恐怕是在下着一盘大棋！”
听完明月葵的分析，林恨桃三人皆都打了个激灵。
一定是这样的。
要不然，前辈为什么会甘心留在霜源城这个小地方？又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接连赠宝，扶持他们葵花宗跟峨眉山、诛神殿对抗，更是把他们从一个低级宗门，提升到了中等宗门？
“那我们岂不是成了前辈的棋子？”袁牧有些担忧，问道。
“那又如何？如果没有前辈，我们葵花宗早就被峨眉山踏平了，但是现在呢？”明月葵眼里闪着感激的泪光，“能够成为前辈的棋子才是我们这辈子最大的机遇！”
林恨桃和袁牧的心神一颤。
的确如此！
风险永远是跟机会共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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