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终于能了解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陛下可还好?三皇子是不是出事了,那烂摊子谁来收拾?”
段灼不急不躁,一样样耐心地解释给她听。
三皇子还未丧心病狂到弑父,皇帝不能言语是他本就年事已高,又日日操劳国事,早就油尽灯枯,之前受了二皇子之事的打击,患了大厥之症。
此症多为老人会得,患此病症者不仅会半身不遂,口齿不清,时常还伴有呼吸困难等。
而患此症者,大多都无药可医,只能用参汤吊着命。
虽说三皇子不曾弑父,但圈禁皇帝,诬陷二皇子与肃王等人证据确凿,段灼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手中握有皇帝所赐佩刀,可不审便诛杀犯人。
故而他当场杀了三皇子,也没人敢有半句口舌。
至于善后的人,沈归荑猜了一圈,什么太后、丞相、连牢中的二皇子都猜过去,也没猜到竟然会是她父亲带着四皇子。
肃王取出先帝留下的虎符调动了京郊将士,以清君侧的名义,冲进了皇宫。
可他不是为了来救皇帝收拾烂摊子的,而是来救宝贝女儿的,但段灼先一步抱着人,拍拍屁股就走了,他想要追,却被百官们拽着袍子不许他走。
四皇子又尚年幼,他这才没法子,被迫留下处理残局。
沈归荑光是想到父亲那吃瘪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又觉得奇怪:“四皇子?他今年不是才十四吗,怎么会被牵扯进来。”
她对这个四堂弟印象不深,只知道他母妃是个小宫女,被皇帝酒后宠幸才生下的。
皇帝对这对母子的态度一般,连带皇宫上下都将他们母子视为无物,她记得四堂弟读书读书不好,骑射骑射也不行,很不得皇帝喜欢。
平日也不怎么说话,像个闷葫芦似的,时不时还会被宫人欺负,几年前她就撞上过一回,还替他出了头。
见他畏畏缩缩的样子,忍不住多说了句:“你是皇子,怎么能让这些腌臜东西爬到你头上,你该挺直胸膛,这才像我们沈家的儿子。”
其余的便没什么记忆了。
沈归荑先前也想过,这二皇子即便没有谋逆,但结党营私是逃不掉的,外加入过牢狱,那里面的酷刑走了一遭,人大抵是废了。
谁都不会让个废人当皇帝的,三皇子也不可能了,底下老四是不成器的,老五老六都还是半大的孩子,难不成真要立个摄政王,推个小毛孩子上去当皇帝?
没想到这老四却突然就冒出来了。
段灼挽着她缓慢地在屋内走了两圈,试了试茶汤的温度,才喂到她的嘴边。
扶着她趟回床上,轻笑着道:“他寻上我的。”顿了下又道:“会咬人的狗不会叫。”
这位四皇子可比三皇子还要有心计,藏得更深。
沈归荑还想要再问,就被段灼搂进了怀中,放下了帘子:“你该歇息了,旁人的事往后再说。”
刚刚才昏睡了一整日的沈归荑:???
又睡,她怎么睡得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