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陷入一阵沉默。
“我这一生期盼的东西,最终都毁在我的手里,”百里守约突然开口,自暴自弃地看着沈恕,“你也在恨我,对吧?”
沈恕张了张嘴,百里守约的悲戚似乎要将他淹没。
他突然笑了,俏皮地冲他眨眨眼:“我不恨你。”
“为什么?”百里守约不能理解。
“因为我啊…”他眯起眼,抬头看向远处的山,“迟早要离开这个世界的。”
话落,他感觉肩膀一沉,百里守约的手指死死按住他的肩头,眼里的深紫翻涌着,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坍塌崩溃。
沈恕似乎又回到那段在朱雀基地的日子,闭着眼,表情惬意,仿佛在说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轻声说道:“队长,你动手吧。”
百里守约颤抖着手,眼神发狠,他想哭,想大喊,想把他揉碎了融进自己的骨血——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就像个想把犯人无罪释放的审判官,可犯人却在不断陈述自己的恶行,非要被审判,他被沈恕一步步逼到死角,不得不当那个满手是血的刽子手。
他猛地推开沈恕,别来脸,不愿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狼狈,“我带你去找伯特伦。”
说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步履匆匆,似乎一慢下来就会犹豫。
沈恕苦笑着摇了摇头,抬脚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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