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还是天还未亮,陈冲就先来到田语家,简单吃了早饭,汤圆把毛茸安顿好,放好吃食。陈冲背起竹筐走在前头,田语背着小竹篓带着汤圆跟在后面,为了不让人怀疑,田语还故意和陈冲拉开一些距离,到了村口车夫已经等在大树下了。车边也已经站了几个人,应该都是去县城的。等田语他们都到了,各自付了车钱,上车坐好后,准备出发时,从村子里跑来一个小女孩和汤圆差不多大,一路喊着等等,可能跑的太急,快到车前,还绊倒了,从地上又赶紧爬起来,跑到车夫面前央求道:“赵伯伯,再等会,我哥哥马上就来了,你再等会。”
“不行,大家伙都等着呢,你们找别人帮忙吧。”
“赵伯伯求你了,再等会。”
“孩子,不是赵伯伯不想拉你们,赵伯伯也要养家糊口,这车上的人都等着呢。”
“赵伯伯求求您了,我哥哥马上就到,您再帮帮我们。”
“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快闪开别耽误赵伯伯赶路。”
“我求求您了,我奶奶昏迷了,村里的李郎中说他治不好需要进城看大夫,您就行行好,再帮帮我们。”女孩说着说着就跪在车前磕起了头。
田语看看车上其他几人,两个妇人低头转过身不愿看,另一位老人抱着怀里的孙子直摇头叹息,车尾坐着的中年男子背对这看不出什么表情,怀里的汤圆轻轻扯了一下田语的衣袖,田语低头看着汤圆轻轻拍拍他,又看向一旁的陈冲,一个眼神,陈冲好像就明白了田语的意思,微微颔首,田语见女孩还在苦求,就让赵车夫等会,他们也不是很着急赶路。赵车夫无奈摇头,说不是不想拉他们,就是拉去县城也一样,他们根本没钱看病,这个月他已经拉过他们好几次了。
说话间,从村里的小路上跑来一个男孩,背上背着个老人,没跑几步就躬身休息一下,又开始跑。终于跑到车前,放下背上老人和小女孩一起跪在车前哀求赵车夫帮帮他们,看着车前的两个孩子,田语又想起刚来是汤圆的样子,骨瘦嶙峋,脸色蜡黄,就像现在的他们一样,不过还好现在好了许多。见找车夫始终不肯开口,田语和陈冲都下了车说:“来回车费我出,把人抬上车吧。”
“哎,行吧,还不快谢谢婶子。”赵车夫也下了车对两个孩子说。
“谢谢婶子,谢谢婶子。”两个孩子又一起跪着转向田语,磕头道谢。
“这俩孩子,命苦爹爹充军死了,娘也改嫁了,剩下这老的老小的小,赵军婶子也是累病的,我也想帮,可我也要养家啊。”赵车夫一边解释一边也给田语躬腰表示感谢。
“没事不用谢,快起来吧,把你们奶奶抬上车。”田语扶起地上的两人,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男孩,细想想好像是上次在河边喝水的几人中就有他。
陈冲和赵车夫搭手把已经昏迷的老人抬上了车,都做好后,车夫这才快马加鞭的往县城赶,进了县城其他几人陆续下了车,田语悄声告诉身旁的陈冲,让他先把田螺送到酒楼,她和汤圆把人送去医馆,一会再去酒楼找他,陈冲不放心想一起先去医馆,可田语说再没水田螺就要干死了,陈冲见无法这才在酒楼附近下了车,田语让车夫去县城最好的医馆,车夫得令驾着马车往城北驶去,在一个叫杏林医馆外停下,又帮忙把老人背进医馆,医馆里跑堂的看一群破衣烂衫的人进入,先是一脸嫌弃,随后又说坐堂大夫不再,让他们赶紧去找别家,别耽误了时间,两个孩子急得,女孩又哭了起来,赵车夫还在跟跑堂的理论,田语环视四周这药房很是宽敞,看样子药品也很齐全,有人从屏风出出来,田语知道大夫肯定也在,就大声嚷嚷起来:“大夫,大夫救命啊,再不出来就要出人命了。”跑堂的赶紧阻止田语让他不要大声说话,又解释大夫真的不在,田语不信,又大声喊道:“看你这医馆名字取得不错,怎么大夫不行啊,可别辱没了杏林两个字,还是你们就是瞎起的,根本不知道杏林春暖的由来。”
等了半天一阵滑动声响终于从里面出来一位坐在木制轮椅上白面书生,看着不像大夫,自己倒像个病人,脸色雪白的几乎透明,都可以看见皮下的血管了,眉目倒是生得俊俏,如果不是眉间的一股英气,一身男装扮相,到更像个女子。跑堂的看见他出来倒是很激动跑上前要推轮椅,好责怪道:“少爷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只可以在里面接待病人吗,快进去吧,这些人一会儿我去打发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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