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略思索后再度凝神,面容隐隐有倦,却竭力苦撑。
既已寻得突破口,那便顺藤摸瓜。
这具女尸疑点就在于精心修饰。试问寻常人体表怎会完美无瑕,一点疤痕细纹都没有。
何况苏如玉未抬至妾室前,也曾是低微女婢,服侍主子做些杂活。
想通关键后,她一眼就察觉蹊跷。
尸体整个手部角质层过薄,连带掌纹也异常轻浅,丝毫没见练琴形成的茧块。就好似拿小刀片削掉了最外层肌肤,露出内里白嫩细腻。
穿戴义甲是为隐藏密信,那为何要耗时耗力做此事?
若因考虑遗容得体,只用修饰挑压琴弦的指端,而非全部掌心。除非这双手本就粗糙不堪,需要大面积动刀。
仿佛醍醐灌顶般,沈眉下意识望向女尸额角,那点突兀黑痣。
此刻她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为着无法预知,却又逻辑融洽的结论,紧张到难以自持。
鉴于事关重大,沈眉不敢胡乱猜测,随即唤来衙役替她寻来一物。
掀开小陶罐顶盖,她用棉布沾取少许液体,轻轻敷在尸体面额。
“这是何物?”县太爷心内生疑,近前细嗅,一股浓郁酸味溢出。
“白醋。”
沈眉头也不抬,紧紧按压覆盖的棉布,“白醋可软化角质,使得表皮更易脱落,进而显露底色。”
倘她推论无误,对方不惜削皮也要修饰女尸双手,最合理解释是——混淆身份。
而区分苏氏两姐妹的黑痣,很可能是人为造伪。
若仅单纯漂染做假,用醋就可稀释些许表层溶质,如此白布便会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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