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辈子靠着谨小慎微安然度日,临到头可不能一着不慎,落得个凄凉收场。
何况管家素来知晓,这如玉可不比她姐姐如春好拿捏。丫鬟命来小姐身,水浇不进,油泼不侵,惯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
若不是形势所迫,他何必与之较真。也不知老爷为何瞧上这野丫头,还抬了身份。
一时心内火烧火燎,管家出言语气略显急促,倒失了往昔的稳重。
半晌,女子才万般委屈地颔首示意,算是默认将人留下。
此后再不多言,自顾自地往屋内缓步慢行。
管家终于松了口气,冲沈眉递去自求多福的眼神后,便匆匆离去。
偌大的流芳斋重又归于平静,只剩沈眉独自一人待在门栏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只不过是新进府的低等婢女,指派的活也是帮厨打杂,按说没有主家传唤,如闺房寝室等私密之地,仍是不允随意进出。
这深宅大院规矩颇为严苛,一旦违犯便要受罚,轻则扣除月钱,重则性命堪忧。倘屋子里短少了物件,头一个怀疑对象便是擅闯者。
故而沈眉听闻小春是因偷盗被罚,且那金钗又属赵氏夫人,便推测起缘由。
起先她认为一个正值豆蔻年华,容貌娇好的女孩,虽为奴婢但天性使然。偶尔行差踏错,猪油蒙了心,也是可以谅解的。
或者她长期遭受欺凌,心生不满有意要报复,特意藏起赵夫人喜爱的头饰。
又或者她表面淳良,实则野心勃勃,想要获得不属于自己的富贵。
可既然亲姐妹已登上二夫人的宝座,在赵府站稳脚跟,她也一并调来流芳斋。老爷爱屋及乌,她又有着与之相似的脸庞,即便妾位捞不着,日子也会过得比其他奴婢舒坦。
放着大好前途不要,竟去挑衅主母,还被当众抓了个人赃并获。怎么想都是陷害的可能性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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