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泠眸色暗下道:“不过是打着幌子,进门虽是平妻,但将来王爷若有登位的那天,她有一国支持自是为后。”
夏笙扬眉:“母妃明白就好,有些事一旦给了机会,后续就有收拾不完的烂摊子。”
“母妃,人不妨活的自私点,神宗的蛊神自不是良善的好性子,三皇姐都这个年纪了,母妃跟了父王多少年?”
“这个时期反被别的女人压在头上,你真的甘心?儿臣想要什么,母妃想必很清楚。”
“父王啊……很厉害的男人,就算没了大夏,真的一无所有吗?”
夏笙拿起温泠的茶杯,摆在了一个方向,施施然离开。
人走后,温泠仍旧一动不动,望着那杯茶的方向很久很久……
晚间夏雍回府,温泠神色如常的侍候。
“这些事交给下人就好,你安心养胎。”
温泠温柔道:“臣妾想做罢了,王爷……当初你和臣妾在一起,为了什么,仅仅因为臣妾是蛊神,能给您帮助?”
夏雍坐回书案,拿起常用的笔批阅奏折,头都未抬道:“笙儿来了,说了什么动摇了你对本王的心思?”
温泠柔声道:“什么都瞒不过王爷,不过是聊些家常罢了,臣妾说所求不过是夫君子女常伴,笙儿说这很难。”
夏雍放下奏折道:“是很难,在皇族你这要求很少有人能达成,何必为难自己?”
温泠笑了,端起羹汤的托盘转身离开,有些事不给答案,就已经是答案。
夏雍有一点很好,那就是不会撒谎骗女人……
三日后,一直吊着命的大夏帝皇咽了最后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巨石,终以雷霆之势落下。
夏笙接到消息时很平静,悠悠却激动的握紧手心:“天,哥哥你是怎么说服温泠的?”
帝皇早就应该死了,之所以不咽气,是温泠用蛊虫吊着最后一口气,只为给夏雍创造时间。
毕竟帝皇可是下旨,自己驾崩夏笙继皇帝位。
眼下人突然没了,还是在诸国同在的情形下,夏雍没有任何理由阻止夏笙继位。
夏笙继位皇帝,已势不可挡。
辉煌的皇城挂满白绫,诸国皆是心惊,没想到会赶上帝皇驾崩,更甚……还要亲眼见证大夏新帝继位。
悲伤的情绪谁也没感受到,反倒是京城人心惶惶,就连百姓都很紧张。
这样的气氛里,夏笙披麻戴孝,亲手处理帝皇后事,做足了储君该有的姿态,任何人挑不出错处。
相反,夏雍却没有露面,让人诟病。
摄政王府里,温泠就守在夏雍房门口,一步不肯离开。
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已经站了很久……
三公主夏妙菱满脸慌张的扶着母妃,眼神时不时瞄向母妃的腰腹,却又胆怯的不敢张嘴干涉。
驸马公孙烨很冷静道:“母妃,这样除了伤害自己,对这件事毫无作用,父王没有问罪已经说明问题。”
“您大可不必如此,如今您手里最重要的一张牌……若是保不住,满盘皆输。”
温泠低头看向自己腹部,把眼底的泪逼了回去。
又看了一眼夏雍紧闭的房门,哑着声音道:“我们走。”
夏妙菱大喜,抹干眼泪,小心翼翼的扶着温泠离开,看着自己夫君的眼里满是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