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聿安站在楼下，抽了一盒烟，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去开车。
许泱泱是个爱美的。
他怀疑她开造型室，以及服装厂，其实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爱美之心。
她想穿什么样的衣服，就自己待在房间里，押金就好几天，然后兴致勃勃地给服装厂邮寄过来。
服装厂这边收到了设计图，成品永远都是许泱泱的码数。
就算是造型室里的衣服，也都是按照她的身材邮寄过来的。只是很多，她驾驭不了的服装，或者是需要出席活动，参加演出才穿的衣服，才会码数多一点。
程聿安挑选了她最喜欢的棉布衣服，舒适，透气，每次她穿上都笑得格外温柔。
她所有要用到的东西，程聿安都仔仔细细的收起来，放在几个兜里，方便她寻找。
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完之后，程聿安又把自己带的东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提着东西往医院去。
许泱泱已经醒了。
她躺在枕头上，眼神充满了歉意，看到程聿安的时候，歉意更是都溢出来了。
“我去吃口饭，忙活一天，都没顾得上吃饭。”褚剪秋起身走了，把空间留给他们两口子。
她知道他们俩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你都知道啦？”许泱泱声音还是那么点，就是气有点虚。
程聿安点点头：“难受吗？”
“不难受。”她都习惯了。
当初调理好身体，看似是好了，只是不吐血，稍微强健了点。难受还是有的，就像是她的灵魂跟这具身体不契合似的，使用起来多少会带着一些难以描述的感觉。
这是医疗无法解决的事儿。
或许到了修真界，能有解决的办法。
毕竟修真界寻找的都是天地灵宝，某个渡劫飞升的大能留下的神仙洞府，就可能让她彻底变好。
亦或者用灵丹妙药喂着，也能活到几百岁。
如果她真的能修仙，说不定在引气入体之后，命运就改变了。
什么小时候的顽疾都是小儿科。
比喝水都要简单。
可惜，她所在的世界，国家的科技很落后，全世界的医疗也不是很发达。
就算是后世，她只能精心的养着，什么都不能做。
“别难过。”
许泱泱不惧怕死亡。
她曾经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在现代社会已经死了，所以才会留在这个世界。随着最近身体越来越不好，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她似乎要回去了。
许泱泱很舍不得程聿安。
她不知道自己走后，他要怎么办。
许泱泱握住他的手：“我还没到死的时候，短时间死不了。”
程聿安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几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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