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商会、饭馆儿外面都可以看见三五成群聚集的人力车,穿着汗衫,露出古铜色的臂膀,间或有人叫车,必定一拥而上,被选上的流露出喜色,没被选上的继续等人上门。
“卖报了、卖报卖报,刘才子登报反对包办婚姻……”
“江州开办新学堂,周先生将出任校长……”
“河市日报最新消息……”
报童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时不时会有人停下来买上一份儿。
雷锦黎顾不上感受这人间烟火,匆匆出了城。
原主的父亲是在郊外出事的,被人发现的时候,现场一片狼藉,除了刘元和王婉,其他人都找了尸体,不过虽然没找到这两人的尸体,却找到了两人带血的衣物,血迹一直蔓延到一处山涧,也是因为这样,当时他们才认为二人也没有生还 ,后来原主见到这两人,也才以为他们死里逃生,逃过一劫。
扯远了,雷锦黎收回思绪,出城后,渐渐的路上就没了人,为了能赶在原主父亲遇害之前追上他们,雷锦黎拿出了空间里的自行车,一路向着原主父亲赶路的方向追去。
现在六子既然在,雷锦黎就不客气的使唤六子干活儿,让它给自己直播原主父亲的踪迹和山匪们现在的情况。
六子因为上次的事情理亏,乖乖的实时转播现在的情况。
透过六子直播的画面,雷锦黎很轻易就锁定了原主父亲的位置。
画面中,原主父亲他们一行人,刚进山,前面的路就不好走,马车颠簸,原主父亲就下了马车,打算步行通过山丘。
但就在此时,雷锦黎发现,原主父亲随行的马儿都开始不安的低声嘶鸣,扬蹄不愿意继续走。
随着画面的延展,雷锦黎发现了前面埋伏的人。
雷善言看着马儿表现的不安,环顾了四周一圈儿,也没发现什么不妥,不过看马儿实在不愿意走,就叫停了人,准备原地休息一下,安抚好马儿后再出发。
看雷善言停下,刘元上前一步,扶着雷善言走到旁边的石头上坐下。
“老板,时间不早了,这次咱们带的东西多,可耽误不得。”
这边刘元话里话外的劝说雷善言走进山道,另一边,埋伏的山匪们也没闲着。
一个瘦削的汉子窜回山匪们身边,“大当家的,他们在前面停下了,没进山来。”
被称作大当家的男人,满脸的络腮胡,毛发旺盛,让人看不清长相,但却透露出一股子凶劲儿,一看就不想好人。
络腮胡咧嘴,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再等等,你继续盯着,有事赶紧来报。”
说罢,瘦削汉子就又猴儿似的窜到了山丘后,盯着雷善言他们的动静,因为身形灵活而,被盯着的一众人,此时还毫无所觉。
“大当家,这一票要是成功了,弟兄们少说一年吃喝不愁。”
其中一个刀疤脸男子脸上露出猥琐之色,眼里还带着阴毒,丝毫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另一个面容清秀的中年男子,则是开口道:“大当家,这雷家在盘城之中可不算富裕,上张家打这儿路过,咱们也没动手,这次为什么不放过雷家。”
络腮胡看不清神色,声音却有一股意味不明,“那张家和盘城的刘副官可是沾亲带故的,没少给那些黄皮花钱,至于雷家,谁让雷善言一副天底下就他一个善人的嘴脸呢,总有人看不惯他的。”
清秀男人听到这话,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们大当家的,和盘城一些人家有合作,他们底下人虽然不知道是谁家,但是听这意思,应该是盘城里哪家想要对付雷家了。
不过清秀男人还是开口道:“这雷善言名声好的很,要是追查起来,那咱们……”
中年男子话里的未尽之意,山匪头子自然懂,语气随意道:“放心,既然咱们敢做,上边就不会查出什么来。”
而因为雷善言他们迟迟不动身,山匪们也聊开了。
“这雷家还是家底薄了些,哪像上次的王家,那金银珠宝,大小老婆加起来十来个,那才叫真正的肥羊。”
这话仿佛打开了什么机关,周围的山匪们脸上都挂上了令人作呕的淫邪之色。
“你还别所,这富贵人家的女人滋味就是好,哈哈。”
“就是,王家那个怂包,看着兄弟们享受,竟然一声不敢吭。”
“不过那娘们儿也忒不识好歹,竟然还敢寻死,真是晦气。”
说着说着,这些杂碎竟然讨论起了曾经侵害过的女人们,有路过的富家女眷,还有周围农家的妇女。
听得雷锦黎拳头都硬了,很好,既然都是人渣,那她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雷锦黎悄无声息的绕到了后方,放出迷药。
山匪们谁也没注意到,很快就种了招,一时间全都头晕目眩起来。
鉴于之前听到的对话,将他们绑起来交给巡捕房怕是不行了,为了揪出幕后黑手,雷锦黎给山匪头子络腮胡用了迷幻剂。
至于其他人,雷锦黎则是丝毫没有手软,乱世里人命如草芥,死个把人在正常不过了。
但是雷锦黎也不想让自己手上徒染鲜血,通过六子找到了不远处的山上盘踞着狼群之后,就划伤了其中一人,将他们丢在了狼群出没的地盘,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不过,虽说是自生自灭,但后果也可想而知。
虽然如此,雷锦黎却并不觉得自己过分,这些人渣,死了才是便宜他们。
就在雷锦黎处理了山匪们之后,雷善言他们带的马儿也渐渐平静下来,恢复了以往的温顺。
雷善言见此情形,就继续出发了。
车队越过山丘,逐渐靠近了刚才山匪们埋伏的山道,刘元和王婉渐渐靠近,状似随意的扫视着四周。
直到安全通过,他们脸上有着疑惑神色,对视一眼后,收敛了情绪,继续跟着车队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