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的表现确实很反常。
他一连几日都阴沉着脸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便是九溪来寻,他都不怎么理会。
“师兄,你实话实说,你与柳月到底是什么关系?”
凌秋实在是好奇,这两人明明看着很相熟的样子,怎么有时候又故意互相嘲讽。
九溪知道凌秋好奇,他本不愿多谈及此事,但是再三思索,还是告诉了凌秋。
“柳月对我有救命之恩没错,后面也互有往来,但是那时我们都不知晓彼此身份,倒也算得上朋友。只是陛下间接杀了他们南疆的公主,东离与南疆本来就是视同水火,我们二人是友也是敌。”
凌秋明了,柳月能当上城主,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而他必定与南疆有着什么关系,否则一个无息蛊怎么会让他色变。
几日过去,云谦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蛊毒除尽,现下只需调养精血便好。
云谦几次要来寻凌秋,但都被九溪挡了回来。
但是碍于他是凌秋的师兄,云谦始终都没有说什么,毕竟确实是他没有保护好凌秋,怨不得人家师兄生气。
反倒是凌秋,一直挂心云谦的伤势,时而躲着九溪去看他,有时为他煮了药膳,有时又陪着说话。
云谦居住客房离小厨房不远,凌秋刚煮好了药膳,就见他又强撑着起身。
“你这是在做什么?不是叫你好好躺床上静养吗?”
凌秋赶紧放下烫手的药膳,拿来一个软枕给云谦靠着:“先把药膳吃了吧。”
云谦直起身子,接过了药膳,听着凌秋絮絮叨叨的关心,嘴角的笑意始终散不去。
“怎么了?”
凌秋见云谦吃一口药膳又抬起头看她一眼,觉得有些奇怪。
她伸手拿过那碗药膳,仔细看了看:”不好吃吗?还是太烫了?要是太烫了那就待会儿吃吧。”
凌秋说着就想把药膳放在一旁,云谦见状赶紧伸手接过,又牵着她的掌心坐下,语气温柔,满眼都是凌秋。
“好吃,不烫。”
“那你怎么这般看着我,莫不是我脸上染了脏东西?”
这般问着凌秋就想抬手摸摸脸颊,但是她刚一动弹,才突然发现她的手还被云谦牵着没放。
凌秋脸上的红霞瞬间蔓延到了脖子和耳朵,冬日寒冷,与云谦相握的手上居然出了薄汗。
她抬眸看向云谦,他漆黑的双眸星星点点都倒映着自己羞红的脸。
凌秋只看了一眼便别开目光,心竟是有些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
她“腾”地一下站身,脸颊的热度让她有些心慌:“师兄好像在找我,你、你先吃药膳。”
云谦眼看着凌秋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赶紧从他身边跳开了。
他看着手中的药膳,又想起了凌秋慌张逃跑的样子,手中的温热还未退去,脸上也慢慢爬上了红霞。
半晌,云谦终于忍不住抬手按着胸口,感受着狂跳不止的心,眉眼都是笑意,内心欣喜不已。
而凌秋则一路往自己的厢房跑去,刚进入屋内,她就往桌前的棱花镜看去,镜中的自己眉目含羞,脸颊通红。
“呀,这怎么见人啊。”
脸上的红霞和热度一直不退,凌秋赶紧一头扎进了洗漱的脸盆里。
她刚觉得心跳平静了些,九溪就突然在门外唤她。
凌秋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冷静上前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九溪见凌秋微红着脸,挑了挑眉尾,故意凑近戳了戳她的脸:“怎么?你这屋里太闷了吗?脸怎么红了?”
凌秋气鼓着脸一把拉下九溪的手,压根不接他的话:“怎么了,师兄寻我有事?”
“南疆的消息我查探到一些,特来告诉你,还有柳月,你这几日心思都花在云世子身上了,柳月那里的秘密,你不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