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溪对柳月不着调的话忍无可忍,衣袖挥出,空气中的水汽立时凝结成冰,道道冰针直刺柳月的面门。
柳月侧身躲过,将手中的茶杯抛出,茶杯与冰针相击立时变成碎片掉落在地。
“我说九溪公子,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这么对我?”
凌秋在一旁见到他们又要开始互相讥讽,赶紧转移了话题。
“所以看在师兄与你相熟的面子上,柳城主,你能将云谦放出来吗?”
凌宸也冷着眸子看向柳月。
柳月状似无奈地一摆手:“成,看在九溪的面子上,带你们去地牢一趟。”
他说罢转身施施然地就往外走,凌秋跟在身后,悄声问着九溪:“师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九溪跟在柳月的身后,向凌秋解释着:“因为我正巧就在柳月的府里,但是他并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未曾告诉我你也在临溪城。”
柳月正竖着耳朵偷听,突然听到九溪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当时就不乐意了。
“你这个师妹隐姓埋名的,还易了容,我又未曾见过她,若不是你认出来了,我恐怕早就将她炼成蛊人了。”
哼,还想将她炼成蛊人,就知道他在血引蛊下将自己救了是别有目的,只是师兄是何时认出来的?
怎么不早些来与她相认?
凌秋将心底的疑问问出,九溪揉了揉她的脑袋:“柳月这人疯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无需理会。”
“你与下人打斗时不是用了迷烟吗?你我师兄妹,你那迷烟的味道我一闻就知晓。”
凌秋细细回想着,难怪柳月会突然来找她,还给她凝脂露,难怪自己发疯撒泼哭闹他都这般容忍,原来是那时便已知晓自己的身份了。
这人竟是故意戏耍她,真是可恶。
凌秋跟着柳月在府里绕了十七八个弯,才终于走到这处阴暗的地牢。
凌秋有些心急,柳月刚吩咐下人打开了牢门,她便立刻跑了进去。
地牢阴暗潮湿,隐隐散发着一股血腥味和潮湿的霉气。
柳月手中真气挥出,一排排钉在石墙上的蜡烛突然亮起,沿着地牢的通道一路蜿蜒而下。
凌秋拔下一支蜡烛,高举着往地牢深处而去。
本应走在前面的柳月反而被她落下了一段距离,柳月凑近九溪,拐了拐他的手臂。
“你看看你师妹着急的样子,说不是相好的你信吗?”
九溪手臂一躲,侧身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是与不是,与你何干。”
九溪一副不愿搭理他的样子,让柳月更是觉得有趣,更是肆无忌惮的嘲讽回去。
身后柳月的议论凌秋并不知晓,此时她正沿着这条冗长的通道跑着,很快,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石门。
石门厚重,凌秋无法,转身向身后看去,等了盏茶时间,柳月才终于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凌秋伸长了脖子看向柳月,指了指石门,柳月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他不急不慢地按了两处机关,石门缓缓打开,里面云谦伤痕累累的身影就显现了出来。
云谦身上多处伤口还留着脓血,凌秋一看便知道是被血引蛊的血水腐蚀所致。
凌秋急忙跑过去,想将云谦扶起,突然发现云谦手腕上还绑着重重的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