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台出来仍旧什么都没有发现。
程沐有点慌,找不到门意味着不能出去,那她就会被困在这里。长时间被困在一个空间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从戏台上顺原路爬下来,将桌子放回原位,又去了二楼。
把每一个包厢的门都推开检查一遍,还是没有能通向外面的门。
整个戏楼里安静的令人发慌。
程沐将手捂在左臂的纹印处,海带微弱的精神波动让她稍微平静了一点,有人陪着心里就没那么慌乱。
怕自己有什么疏漏,程沐从头又将戏楼查看一遍,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白做了一场无用功。
回到包厢里休息了一会,程沐又忍不住跑出来在戏楼里乱转。
走到哪里却都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
等走到实在走不动的时候,程沐又往包厢走去。这一次,回去的路上她将小厮的纸人也带上了。
在这地方,她也就和这个纸人多说过几句话,有个稍微熟悉点的纸人陪着孤寂感还淡一些。
人有的时候真的是很奇怪,有太多的人关注的时候会不自在没有安全感,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大家面前没有秘密。
等到一个人的时候又会有说不出的孤寂落寞,感觉自己被全世界都抛弃了。
程沐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将纸人小厮放在桌子前,每隔一会儿就和它说几句话,让房间里有点声响。
可纸人不会回应,时间一久程沐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在她睡的正沉的时候,戏台上再次出现了那扇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和尚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走出来,僧袍的前襟上被血侵染,留下大片的血渍。
这些血仿佛流不完一样,还顺着衣襟滴落在地上,使得和尚的鞋面鞋底也沾满了血迹。
开门的声音小,程沐没有听见。
她今天在楼里转了很久,听戏时神经也一直紧绷着,睡着以后就睡的比较沉,警惕性也有所下降。
而和尚将女人放在戏台上之后又从那扇突然出现的门离开了,也没有发现这戏楼里还有程沐的存在。
戏台上的女人在地板上躺了好久才缓慢的动起来,她的手脚都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扭曲着,很艰难的才支撑起半截身子。
用扭曲的左手将另一只手掰正,又用掰正的手将其他的胳膊腿扭正。期间只有血液顺着伤口滴落的细微响动,女人张大的嘴里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把四肢恢复正常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她瘫坐在地上粗声喘息。
过了好一会才又坐起身,将手伸进嘴里从喉咙里扯出半截舌头插进断掉的舌根处。
女人漂亮的脸上显露出痛苦又扭曲的神色。
将舌头装好,她从堆放旧家具的房间里拎出一把铁斧,在大厅对着纸人四处砍劈,边砍边发出癫狂的笑声。
刚掰正的胳膊抓不紧斧柄,斧头砸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她挥舞斧子的力气不小,声音自然也不会小。
狞笑声和斧子砸在地上的动静把程沐从睡梦中惊醒,她有一瞬间的懵怔,随即恢复清醒。
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捂住嘴怕自己叫喊出声,也没有查看包厢外的情况,而是迅速从椅子上滑到桌椅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