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萧祈安明白他成功了,成功地把顾淮之从初韫心中移了出去,往后余生,再不会有人能争得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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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之病了,好像还病得很重,以至于接下来一个月,他竟然再也没有出现在初韫面前。
而初韫身为萧月山庄未来的女主人,忙得脚不沾地,除了礼节性地派人送了些东西给顾淮之,并未曾登门探病。
萧祈安一直担心顾淮之继续纠缠初韫,却没想到两人真的再无交集,以至于他穿着喜袍,站在镜子前,竟然难得有几分恍惚。
“今日便是庄主和温姑娘的大喜之日,小人恭祝庄主和庄主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服侍萧祈安穿上喜服的小厮嘴里说着吉祥话。
听着小厮的话,萧祈安才有些落地感,刚刚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飘着,很害怕今日一切只是他的幻想。
“你说得对,说得好,今日我便能和阿韫真真正正在一起了,她注定是我的。”萧祈安对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一抹笑容。
“温姑娘那里怎么样了?”萧祈安问道。
“庄主放心,夫人早已梳洗妥当,只等着您去接她拜堂成亲。”小厮回答。
“好。”萧祈安最后整理了下衣袖,步履从容走出房门,准备去迎接他的新娘。
一切进行地都很顺利,和萧祈安曾经在心中演习过无数次的场景一样,他顺利接到初韫,两人拿着大红喜绸的两端,一步步走向喜堂。
身侧女子与他同频同调,跨马鞍、走火盆,共赴属于他们的婚礼。
萧祈安满心虔诚牵着红绸,初韫的脸被红盖头掩着,看不清楚,可顾淮之仿佛能想象到她垂首羞涩、脸颊通红的模样,只觉再可爱不过。
很快两人便到了喜堂,耳边响起证婚人的声音,“一拜天地——”
萧祈安和初韫正要弯腰,一道高亢的声音传遍整个大堂。
“阿韫,你不能嫁给他——”
忽然而生的变故令满室哗然,宾客齐齐看向声音来源。
顾淮之身着大红衣衫大步走来,边走边重复刚刚的话,“阿韫,不要嫁给他!”
他一身红衣,样式竟然和萧祈安身上的别无二致,又说出这样的话,摆明了是来抢婚。
江湖上不少人都认识顾淮之,也知他和萧祈安亲如兄弟,如今发生这样的变故,免不了盯着顾淮之和萧祈安乱看,议论声瞬间响起。
而故事的另一位主人翁脸色难看到极致,看着昔日兄弟如看仇敌。
萧祈安捏紧手中红绸,冷声道:“淮之,你莫不是病糊涂了,今日是我和阿韫大喜之日,容不得你放肆,你若是来恭贺我们,便留下喝杯喜酒,若是为了别的,还请马上离开,看在兄弟一场的份儿上,刚刚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
谁知顾淮之听罢,竟然仰天大笑,笑声突兀而又恐怖,传达的不是喜悦的心情,而是愤怒之下的无奈悲愤。
“兄弟?我曾经也以为我们是兄弟,可萧祈安,你何曾当我是兄弟!你算计我,离间我和阿韫的感情,用见不得光的手段让她答应嫁给你的时候,你把我当兄弟了吗?”顾淮之愤怒地看着萧祈安,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