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之忍不住心颤,他不明白,短短几日,为何初韫对他的态度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他本就急着来见她,没有想好该如何问起婚约之事,此时见初韫这副模样,一颗心又惊又痛,脑子一团乱麻,竟然不知道该和初韫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她,像一尊失去灵魂的木偶。
“你来做什么?”
女子冰冷的声音把顾淮之拉回令他痛苦不已的现实,他张了张嘴,嘶哑的声音从喉头溢出,“我来见你。”
顾淮之眼见着初韫冷笑一声,嘲讽的语调像一柄利刃破开他的胸膛,几乎将他刺死,“你现在来见我,又有什么意义?”
顾淮之以为初韫的意思是他和萧祈安的婚事已经板上钉钉,便是他来也无济于事。
他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痛苦地发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若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逼迫着你答应婚事,请你告诉我,我便是拼尽性命,也会帮你。
“苦衷?”初韫先是一怔,然后仿佛明白了什么,忍不住发笑,“你是觉得我答应嫁给少庄主是因为另有苦衷?可笑,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答应这桩婚事,当然是因为我喜欢少庄主,想要嫁给他,做他堂堂正正的妻子。”
“不可能!”顾淮之想也未想,便出声反驳。
“怎么不可能,少庄主人品贵重,我便是喜欢他,又有什么不可能?”初韫冷笑。
“可你明明与我......”
顾淮之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初韫用更高的声音覆盖,“与你什么?你想说我喜欢你?顾淮之,是你想多了,我温初韫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哪怕一丝一毫都没有。”
女子几近狠绝的态度和毫不留情的话语几乎把顾淮之杀死,他身形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阿韫,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你变得我都不太认识了?”他痛苦无助地说道。
“或许只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看透我,而我也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你吧。”初韫的眼睛微微失神。
顾淮之惨然一笑,“阿韫,你当真是这么想的吗?”
“是,我就是这么想的。”初韫冷声道。
顾淮之已经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他本来是想问初韫有关婚约的事,现在却被初韫绝情的话伤得体无完肤,连完整的话都问不出,只是颤抖着身体,固执地看着初韫。
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初韫好似变了个人,否定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情谊。
“阿韫,我们……我们可不可以好好聊聊,我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顾淮之哀求道。
“我们没什么可聊的,我想说的已经全部都说了。”初韫冷声道。
顾淮之还想再说什么,却只能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他弯下腰,腹内痉挛的疼痛逼得他满头大汗。
“阿韫!”
远远的,一道顾淮之和初韫都极熟悉的声音传来,使本就冷凝的气氛更加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