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之开口:“阿韫说得是,楚公子毕竟是经我担保进了萧月山庄,我自不会坐视不管,只是楚公子家世颇丰,常有人觊觎,未免贼人侵扰,所居之地十分隐秘,因而楚公子家在何处,我确实不知。”
此言一出,楚问书面色猛然一沉,初韫也皱起眉。
“楚公子不必太过担心,虽然我并不知楚公子家在何处,但我却有几分把握可助公子恢复记忆,祈安也会全力助我治好楚公子,届时公子自能知晓如何归家。”顾淮之看向楚问书。
楚问书听罢,面色缓了缓,见初韫冲他点头,于是道:“多谢顾公子,多谢少庄主,如果我能记起一切,来日必倾力相报今日之恩。”
顾淮之笑道:“楚公子客气了。”
萧祈安也跟着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三人面上都携了笑,一时倒冲散了方才在餐桌上的暗自较量。
正事聊完,众人心头皆松了松,很快相继离开。
最先走的是萧祈安,身为少庄主,不久又要继位庄主,诸事繁忙,他还要赶回去处理琐事。
而后便是楚问书,他当然不是自愿离开,而是被顾淮之支走的,顾淮之写了张药方给他,直言药方可助他早日恢复,嘱咐他去同医圣寻药,楚问书惦记着恢复记忆,虽然不想离开,还是咬牙走了。
如此,房间里便只剩下初韫和顾淮之。
“阿韫,我一直不曾问你,怕你为难,但今日还请你如实相告,当日你可是用了蛊毒方才脱险?”顾淮之酝酿许久,小心开口,“我并不是想打探你的事,只是想帮你,你愿意相信我吗?”
初韫抿唇看向顾淮之,久久未语。
顾淮之也回望着她,眸中满含真意。
“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是用了蛊毒才苟全性命,但我不知此蛊为何,只是机缘巧合得来。”初韫最终让步。
顾淮之早有预感,并不惊讶,但眉眼间还是含了几分忧愁,怜惜地看着初韫,“阿韫,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解开蛊毒,我知你仇恨未消,不想考虑其他事,但我还是想向你求一允诺。”
“什么允诺?”初韫问道。
“若他日你大仇得报,蛊毒解除,可否与我寄情山水,逍遥度日。”顾淮之柔声道,目光紧紧盯着初韫。
初韫难得迟疑,陷入比刚刚更久的沉默。
顾淮之在一片沉默中感受到难言的痛苦,纵使早能料到这一结果,还是忍不住心痛,他止不住的后悔,明知她心有负累,难以敞开心扉,还是不自量力地想求个结果,终究是他妄念了。
他勉强挤出一抹笑,艰难道:“是我失言,你莫要多想。”
说罢,他猛然站起身,“我先回去了。”
顾淮之几乎是落荒而逃,却在转身的一刹那被人拉住衣袖,很轻的一丝力道,像一只作怪的手,揉捏他的心脏,令他的心止不住发颤。
身后响起女子低落的声音,“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报仇之后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但我……不想你难过。”
从来没有一个人让顾淮之这么心疼,没有想过以后,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以后吧,在他没有看到的日子里,她究竟受了多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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