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到这一个时辰里,初韫身边无人相伴,孤身面对所有可能出现的危险,莫行心中便越发焦急。
他边走边喊,“温初韫,你在哪里?”
......
长久的大声呼喊使莫行的嗓子干涩难受,以至于到最后,他几乎不能发出声音。
可即便如此,还是没能找到初韫,莫行不由绝望,只能继续向前走。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莫行忽然看到一处地方碎石堆积,杂草歪斜,心下疑惑,踱着步子向那一处走去。
离得越近,空气中若隐若现的血腥味便越浓郁。
莫行脚步不由加快,在看到一角红色布料后,几乎是跑着向前。
直觉告诉他,初韫就在那里。
明明那么想找到初韫,可当初韫真的出现在眼前时,莫行的心有一瞬间是停止的。
他真的不愿意相信,那躺在一推乱石中,气息奄奄,浑身散发着血腥味的人就是初韫。
可他又明明白白地知道,这人就是初韫。
莫行几乎是小腿打着颤,艰难地走到初韫身边,他蹲下身,拨开女子黏在脸上的乌发,轻轻唤了声,“温姑娘。”
没有人回答他,莫行扫过初韫全身,发现她的衣服上遍布豁口,手上、腿上都有伤,唯一完好的竟只有手中闪着蓝光的霄寒花。
莫行眼睛有些发红,伸出手想把霄寒花取下,却发现初韫一直紧紧握着它,不肯松手,哪怕是陷入昏迷,也一定要守好这朵花。
莫行忽然觉得这花碍眼,手下用力,一点一点掰开初韫的手,把霄寒花拿了出来。
他捏着霄寒花,脸色发沉,几乎把花掐断,好在最后一丝理智唤醒了他,他冷着眉眼将花收好,腾出手把初韫抱了起来。
怀中的人那样轻,似乎没什么重量,这个发现让莫行的心又是一紧。
此时日头已经落山,天色黑沉,压得人喘不过气,如果不是有一丝月光照路,莫行只怕连方向都辨不清。
寒风卷着凉意袭来,一点点吹散人身上的热气,外界的寒凉和体内的寒气双重肆虐,莫行的唇渐渐变白。
他看了一眼黑压压的天色,视线下移,落在初韫苍白的脸上,忍不住皱紧眉,停下脚步,把初韫放在地面上,脱了袈裟盖在初韫身上。
做完这些,他又把初韫抱起来,缓步向前走。
虽然寒气逼人,可有初韫在身边,刺骨的寒凉竟也不算什么。
他冷得每一块肌肉都在发疼,脑子却不停转动,脑海中不断浮现之前和初韫相触的时光。
虽然短暂,却很珍贵,也很难得。
他害怕自己撑不下去,于是哑着嗓子也要说话,好让自己不至于晕倒,不至于被无边的寒意吞噬。
“温姑娘,你知道吗?跟你在山洞那一夜,是我最开心的时候,终于有人听我说出心中的痛苦,终于有人会安慰我,告诉我我不是什么天煞孤星,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温姑娘,我一定会救你,不会让你出事,所以请你再坚持一下。”
“温姑娘,你答应过我,报完仇就给我讲你的故事,我一直等着呢,你千万不能食言。”
“温姑娘,你会不会觉得很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