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淮之,你也不必太过紧张。”萧祈安淡声道。
顾淮之摇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个关头,不能出一点差错,你莫要太相信她!”
“知道了。”萧祈安回道。
“她是怎么知晓蚀骨的?问出来了吗?”顾淮之问出他最关心的事。
提到这个,萧祈安面色微沉,“她不知道蚀骨。”
“什么意思?”顾淮之疑惑。
“她自称那日提醒我,只是觉出汤药不对,并不知药里有毒。”萧祈安解释。
顾淮之:“你相信她的说辞?”
萧祈安摇头,“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说这些的时候,神色不似作假。况且你也说了,蚀骨之毒,无色无味,旁人难以觉察,当年即便是圣医谷那么多神医都不知晓蚀骨是什么,除了炼制蚀骨的人,也只有你这个因为我接触过毒药的人才能勉强辨出蚀骨的存在。再者蚀骨现世,少说有二十年,她一个十几岁的丫头又怎么会知道?”
顾淮之还是不放心,“话虽如此,可她并不能就此摆脱嫌疑,万一她知道背后炼毒的人是谁呢?”
萧祈安沉思片刻,“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蚀骨定与萧长风脱不开干系,想要找到炼制毒药,害我至深的人,更多的还是要从萧长风那里着手。”
提到这里,萧祈安面上一派冷肃,知晓萧长风用蚀骨害他的时候,他确实满心怨恨。
可仔细想想,蚀骨至阴至毒,如此毒药害人不浅,炼制毒药的人他也不想放过!
而且这蚀骨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一样,除了害他,再没有荼害其他人,这让萧祈安不得不怀疑炼制毒药的人根本就是有意为之,明知萧长风要害他,却助纣为虐。
他不仅要萧长风付出代价,还要背后炼制毒药的人也付出惨痛代价。
顾淮之眸色微暗,“萧长风那边自然是重中之重,但对待温初韫,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把她交给我,我会好好替你监视她。”
“多谢。”萧祈安露出笑意,神色微暖。
顾淮之:“我们是兄弟,不用说谢。”
“祈安,二十年过去了,说不定炼制毒药的人已经被萧长风杀了,或者早就死了,有了血蛊,你也不需要他替你解毒了,你就这么执着,一定要找到他?”顾淮之状似不经意道。
萧祈安面色猛然一沉,头一次用冰冷的眸色看向顾淮之。
顾淮之神色不变,好像真的只是无心提及。
谁也没有看到他隐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收缩。
“淮之,你应当知道我有多恨!每当午夜梦回,想起父母惨死在眼前,我却无能为力;想起身为萧家子孙,我却无法练剑,只能做个废物,我就恨不得把所有害了我的人统统碎尸万断!哪怕炼毒的人死了,我也要把他的尸体挖出来,叫他曝尸荒野,不得好死!”提起这些,萧祈安就像变了一个人,满目狠辣,双眸猩红,脖颈处暴起青筋。
我知道你恨,所以更不敢让你知晓真相。
顾淮之压下心头苦涩,“对不起,祈安,我不该说这些。”
“你先回去吧。”萧祈安强按着痛苦道。
顾淮之心事重重,虽然担心萧祈安,还是点头道:“好,你早点休息。”
顾淮之走后,萧祈安面色陡然变得难看,他还沉浸在痛苦中,那些被他死死压在心头的痛苦因为顾淮之的话旁逸斜出,在他的身体流窜,凌虐他的五脏六腑。
可他却不得不在顾淮之面前压抑痛苦,假装若无其事,将顾淮之劝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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