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淮之一进入院子,就浑身冒着冷气,身后还跟着可怜巴巴的顾思朗。
不仅萧林大吃一惊,萧祈安动作也顿了顿。
“淮之,这是怎么了?”萧祈安出言询问。
顾淮之坐到萧祈安身边,闻言冷哼一声,看向顾思朗,“那便要问问他了。”
声音极冷,端的是问罪的架势,没有给顾思朗半分颜面。
今日萧祈安为给顾淮之接风洗尘,嘱咐晚上设宴,院子里的下人都去忙了,正好方便顾淮之发难。
“淮之,有话好好说,思朗还小,不必这般严苛。”萧祈安劝道。
顾淮之嗤笑,“他不小了!翅膀硬了,教他的规矩全忘了!不仅学会爬人房顶,在外人面前也毫无防备之心。”
数落人的话听着着实刺耳,顾思朗涨红了脸,小声申辩,“我不是故意的。”
“好!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说头。”顾淮之怒道。
“兄长嘱托我的事,我从没有忘记过,今日所言所行,也是为了拉拢盟友......”顾思朗把和初韫在一起发生的事和盘托出。
顾淮之、萧祈安对视一眼,眼中飞快闪过什么。
“温姑娘很聪明,很敏锐,武功也比我好,我只是想和她拉近关系,为比武大会做准备。”顾思朗暗戳戳为初韫说好话,他了解他哥的性子,经此一事,是不会给初韫好脸色的,莫名的,顾思朗不希望他哥对初韫有偏见。
“我打量不是她太聪明,而是你太笨!她武功是比你高,但我给你的药,足以压制你的内力,不为任何人察觉。可你呢?你在她面前施展轻功的时候,可有半分隐藏?我看你是被美色迷昏了头!已经失去了全部的警惕!”顾淮之冷声道。
顾思朗一怔。
当时他确实被初韫的举动震惊,一时忘了警觉,上了房屋又被初韫接二连三的话镇住,直到晕晕乎乎跟着顾淮之回来,都没想明白初韫究竟是怎么知道他隐藏实力的。
如今被顾淮之这么一说,总算想通。
“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顾淮之一锤定音,顾思朗因做错了事,不敢反驳,垂着头走了。
萧林忙追上去,回过头对着萧祈安、顾淮之道:“我陪思朗回去,兄长,顾大哥,你们慢聊。”
开玩笑,他哥加上顾淮之,两张嘴能把人挤兑死,又极看重规矩,顾思朗走了,被压榨受苦的就只有他了,他可受不了,自然要想办法开溜。
萧祈安、顾淮之都是一等一的人精,萧林的心思,他们心里明镜一样,却都没拆穿他,只因他们确实有更重要的事要聊,留着萧林反而麻烦。
“祈安,你写信找我来,有什么事吗?”顾淮之在外游历治病,所在的地方距离萧月城不远,否则也不会来得这般快。
路上恰巧看见顾思朗比赛,又和一个奇怪的女子走得很近,这才耽误了时间,但此行的目的他却没有忘。
“淮之,你看看这个。”萧祈安将手边的茶碗递给顾淮之,里面盛了一点褐色液体。
顾淮之仔细端详了会儿,用鼻子轻轻嗅了嗅,整个人如坠冰窖,猛然抬头看向萧祈安,失声道:“这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