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有些僵硬,王简之这时也反应过来,来到初韫身边,弯下腰,将她扶起来。
初韫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
她看向王简之,嘴唇微张,却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王简之勉强扯了扯唇角,双手合十,将她的小手包起来,“我懂。”
王简之不是傻子,已经猜到燕瑾瑜就是初韫口中的意中人。
他既震惊又心痛,但也知晓,现在不是质问解疑的时候,帮着燕瑾瑜隐瞒身份,才是要紧的。
初韫抿唇,心中对王简之的愧疚愈深。
“你就这么在乎他?为了他,连性命都不顾了?”燕怀济没有那么多顾忌,上前几步,高声质问。
此刻他真是恨上初韫了,天知道刚刚初韫冲出来的时候,他有多害怕。
若误伤了她,他真的会疯。
初韫不肯为他想半分,心里眼里只有燕瑾瑜,叫他如何不恨!
“你认出他了?他为了权势地位抛弃你,眼睁睁看着你成为他的弟妹,尚且无动于衷,他心里没有你,你不明白吗?为何还要护着他?”燕怀济愤恨道。
初韫看向他,眸中的死寂悲痛叫燕怀济惊住。
“安王殿下说错了,臣妇替辰王挡剑,不是因为他是王玉,仅仅只是因为不想我大喜之日沾了血腥。
王玉是怀城人,而辰王殿下多年来居住在京城,他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殿下即便想给我难堪,搅和我的婚事,也犯不着用这么拙劣的借口。”
燕怀济握紧手中的剑,沉声道:“这话,你自己信吗?到了今日这个地步,你还要替他遮掩,林初韫,你就这么喜欢他?我难道不比他好上千倍万倍吗?”
初韫面色苍白,手心冒出冷汗。
知晓她已经快撑不住了,王简之揽住她的肩头,大掌按在她的脑后,将她护在怀中,挡住燕怀济的视线。
“安王,我夫人已经说了,辰王殿下并不是什么所谓的王玉,你大闹婚礼,持剑伤人,还觉得不够吗?
我忠勇侯府再不济,也是陛下亲封、世袭的侯府,我和阿韫的婚事也是圣上所赐。
你便是不将我、不将谢家、林家看在眼里,也要顾忌陛下的颜面吧!”王简之三言两语,便把不敬圣上的帽子扣在燕怀济头上。
“王简之,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本王?你身后的好表哥,与你夫人有私情,你却一无所知,可见你眼盲、心盲,识人不清。
他就是想看着你出丑,耍着你,也耍着林初韫,可你们却还上赶着护他!真是可笑!”
燕怀济专捡难听的话刺王简之,只差说他是乌龟王八蛋,甘心戴绿帽子。
燕怀济自然是故意的,他在宫里安插的眼线传回来消息说燕瑾瑜为了初韫和王简之的婚事与庆安帝闹了别扭,当时他就觉得疑惑。
想起燕瑾瑜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有什么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可那时他还没有怀疑燕瑾瑜就是王玉。
直到燕瑾瑜亲赴婚约,而初韫失神发愣的那一刻,这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念头才冲进了燕怀济脑中。
而初韫挡剑的行为,最终验证了燕怀济的猜测。
真是可笑!
踩着他上位,得到庆安帝所有荣宠的燕瑾瑜。
和那个他恨不得除之后快的王玉。
竟是同一个人!
眼见着初韫执迷不悟,王简之也护着燕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