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郁气草的气味，会使人心情抑郁。”程谦把包好的瓶子放进盒子里，“而这是一瓶高度浓缩的郁气草香氛。”
话音刚落，明就飞起一脚想要踹向那孩子，只可惜程谦伸手拦住了。
“算了。”程谦摇了摇头。
“给我的那个人……那个人说最多让你心情难受一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那孩子害怕的看向明，赶紧抱紧了程谦的胳膊。
“那他恐怕也没有告诉你，这一瓶香氛只要打开了，你也会中招。”程谦叹了口气，“以你靠它这么近的距离，会骤然吸入大量的郁气草香氛，至少也会达到轻度甚至中度的抑郁状态。”
程谦把装着药剂的盒子给收进了背包空间里，对那孩子说：“那是很痛苦的，我知道。你差一点也要那么痛苦了，你该庆幸。”
那孩子完全不能理解，明明只是心情抑郁，怎么会是什么很痛苦的事情呢？要他来说，还不如明的折磨手段的万分之一呢。
“你不明白。”程谦看向了那孩子，“不过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明白。”
明撇了撇嘴，“啧”了一声：“臭圣母。”
程谦收拾好了地上剩下的四个药剂瓶子，把它们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你把这孩子送回去吧。”程谦把孩子推到了明的怀里，“是你非要带回来的，说到底是你的锅。”
明一只手提起了孩子，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扛了起来：“老实点。”
那孩子畏惧的看向了明，咽了口口水。
程谦看向那孩子，不知该如何评价为好 。
这乱七八糟的一切事情就只是一场闹剧，程谦说不上来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感觉。
明有点烦躁的扛着那孩子离开了，程谦腿一软，坐回了床上。
他刚刚其实身体难受的不得了，像是宿醉醒来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不痛的地方，头脑也昏昏沉沉的不能做主。
刚刚他强撑着身子处理完了这一切，现在松懈下来，不适感又瞬间涌了上来。
他躺在床上，眼神看向天花板，茫然无措。
那场梦到底预示着什么呢？
他自己确实是坠楼而亡的，准确来说，是跳楼。
但那时还是白天，他记得他站在楼上踌躇时，下面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警察也在下面打开了气垫床，举着大喇叭大声的劝他要想开一点。
但如果什么事情都是想开一点就能解决的，也不会有诸多的痛苦了。
当时的日头很烈，看热闹的人昂着头，汗流浃背的咒骂道：“该死的，怎么还不跳？”
“倒是挺会博人眼球的，可别过两天喊着战胜了抑郁症，出来直播带货了。”
……
下面的人叽叽喳喳的吵着，不时也有一两句劝慰，却没有人真正的劝在他想听的点上。
他摇了摇头，并不悲伤，只感觉无边的孤独。
这世上没什么人能够理解他，他茕茕孑立于此世，明明已经背负着诸多的痛苦，但是在他人眼里，却始终是无病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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